在消协主持的调解会议上，吴总振振有辞：“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公司绝对没有往牛奶里掺水！”

    对方发言人寸步不让，更加激昂：“我同样可以用人格担保，该公司往牛奶里掺水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是一贯的，长期的！”

    作为牛奶公司的员工，我自然心知肚明。从良心上讲，我为吴总羞愧，特别是他那说谎不会心慌的人格，简直近乎无耻。因为，我上班的第一天，在新员工必须进行的“业务培训”班上，关于《最佳兑水比例与方法》一课，就是他给我们教授的。

    调解不了了之。我怕丢了饭碗，自然不敢将胳膊肘往外拐。

    第二天，刚上班，吴总便赶到生产车间。

    “高丽，过来！”他对刚进厂不久的小高吆喝：“都是你惹的祸！听说是你往牛奶里掺水，是吗？”

    “我这不是按公司的统一要求做的吗？”小高蛮委屈：“我还只是往每桶牛奶里兑1/3的水呢，没错吧？”

    吴总怒不可遏：“够笨的，别说了！”

    于是，他身体力行，熟练地拖过半桶水，提起半桶奶，将奶徐徐掺进水中，搅拌后说：“这样，我们不就可以问心无愧地对顾客和消协说———我们绝对没有往牛奶里掺水了吗？真蠢。”

    （摘自《杂文月刊》 叶烦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