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这是古代官员进退的生动写照,一般来说,古代的官员们还真是实践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号召,回老家农村做乡绅,耕读传家。当代的历史学家一般都正面甚至高度评价乡绅的作用,认为他们起到了对基层社会的组织和教化作用,按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些曾经的领导同志能上能下,退休后在基层仍然发挥余热。
现在的官员,像古代那样退回农村老家是不现实的事情。我们现在的体制,不光是农民工进城做市民不容易,反过来,就算你有“能上能下”的意愿,但是想要重新“上山下乡”也不容易,怕是也会阻力重重。
说到余热,不光是普通劳动者有余热——领导干部特别是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的余热能量更强。对于领导干部来说,到点必下,对党政体制的健康运行来说是一种贡献,但对全社会来说,这么多有能力、有经验的退休干部全部整去搓麻将肯定是一种浪费。
如何让官员们退下来发挥余热?有不少人建议让他们到学校教书做教授,但是这事只能顺其自然,不能号召,否则学校都挤满了退休老干部,难免误人子弟。
浙江省前省长吕祖善退下来以后,到浙江省博物馆当了义务解说员,值得一赞。
其一,吕省长退下来,从官场退到了社会,做义工不是组织安排,更不是一种优遇,而是自己的选择;
其二,做博物馆解说员和到大学做教授的不同之处,就是获得这个岗位可以不动用他过去的职务影响力。义工人人可做,省长也有权利和资格,而大学教授则需要资格认证,退休官员可以到大学讲学,但是希望像吕省长那样,从“底层”做起,经得起程序公正的考验。
还原老百姓的状态,回归老百姓的本分,变成普通老百姓以后,还能找到工作,还能重新证明自己的真才实学,这对退休官员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吕祖善勇敢地迎接了这个挑战。如果除了做官什么都不会做,在位会恋栈,去位心不甘,这样的人越多,绝非国家与国民之福。
■摘自4月14日《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