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二”这个字是被上升到哲学高度来理解的,汉代刘向在《说苑·辨物》里说,“夫占变之道二而已矣。二者,阴阳之数也。”“二”用来代指阴阳或者天地。与知识分子将“二”神圣化相反,在民间“二”成了一个简练、脆生的骂人的形容词,用来形容人傻。
仔细体味起来,“二”与愚蠢弱智不同,普通的愚蠢和弱智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有种目瞪口呆的状态。但“二”不同,有更积极的一面。
“二”,是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从历史上看,但凡是导致亡国的君主,均不是碌碌之辈,一定要显示自己的政治能力,折腾致死。福荫了祖宗基业,哪怕稍微不务正业一点,也不会迅速土崩瓦解。《伊索寓言》有则故事:一个农夫在悬崖绝壁的山径上,赶一匹驴子,驴子紧傍着悬崖绝壁走,农夫心惊肉跳,拉它往里靠一点,它偏向外挣,稍微受力就咆哮嘶咬,乱踢乱跳,农夫终于拉不住,驴栽下万丈深谷。农夫伸头下望,无奈地说:“驴老爷,您赢了!”
一些积极进取的人总自以为天生丽质难自弃,总要努力做出些事情来,没有事迹也要有事故才能甘心,非要搞到砸锅卖铁,才能神清气爽地感叹自己没白活了一遭。“不折腾”的自信和智慧,他们是没有的。
就算是我们身边的人,难入眼的也比比皆是,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一定有人一边骂着你,一边飞奔过去;明知道不合逻辑,一定有人坚定地认为,那是他的信仰,你还不能说,你一说他就和你急。这样的人遇得多,你就知道不可辩,只能闭眼、微笑,等他慷慨陈词完了,然后扭头对别人说:这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