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株洲市三三一医院新生儿科,深夜的灯光下,总能看到裴鑫忙碌的身影。自2010年任职于新生儿科起,她便一直扎根在新生儿护理岗位上。十余年来,她用专业与温度,托举起一个个早到人间的小生命。
凌晨三点,新生儿监护室里静得只剩仪器的低鸣。保温箱透出的幽蓝灯光,在冷清的空间里划出一片细碎的光。裴鑫洗净手,弯下腰调整新生宝宝的体位,更换血氧探头后,轻轻握着那只巴掌大的小手,静静观察病情——这个动作,她已重复了八年。
八年前,裴鑫的儿子在孕32周时早产,出生时体重不足两斤,小得能蜷在她的手心。那时,孩子靠呼吸机维持呼吸,胸口贴着电极片,连哭声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裴鑫每天隔着保温箱看孩子,心都揪成一团。她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敢触摸时,那只小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指——力道微弱,却不肯松开。那份带着希望的触动,成为她此后工作的支撑。
如今的裴鑫,做事沉稳专注。她的“百宝袋”里装满了自备的护理小物件:剪好的无菌棉片、测奶温的温度计、婴儿专用润肤油……每一样都藏着她的细心与爱意。当年因为身体虚弱,她没能亲手喂过儿子一次奶,这份遗憾成了心结。如今,她把所有没来得及给儿子的温度,都倾注给了这些早产儿。不论是轻轻抱起,还是一勺勺喂奶,她的手总是又轻又稳,像是在一点点补上那段缺憾。
一次夜班,她发现一名早产男婴在常规体位下血氧波动,便尝试调整卧位角度,在床垫下垫了层纱布——就像当年儿子喜欢的蜷卧姿势。那一夜,监护仪曲线平稳安宁。还有一次,她帮一个早产儿撤掉呼吸机,宝宝突然抓住了她的食指,攥得紧紧的。她瞬间想起儿子第一次撤呼吸机那天,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同样的力道,同样的依赖。那一刻,时光好像重叠了。
裴鑫常说,每个早产儿都是“提前拆开的礼物”。他们来得匆忙,却用最倔强的力量与世界告别危险。她能做的,就是用那双曾托举过自己孩子的手,为这些“小天使”撑起一片温暖的天地,让他们在生命的第一站,就能摸到掌心的温度。
通讯员 戴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