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工程院常务副院长潘云鹤近日表示,依据章程,工程院不会主动撤销“烟草院士”谢剑平的资格。在记者追问下,潘云鹤表示,工程院正在对谢剑平做劝退工作,但对方不接受。他强调,权力必须放在法律的笼子里,对此事的处理也必须按照规章来办。(3月12日《京华时报》)
“烟草院士”不是正式的称谓,而是网上的戏称。从这个称谓上可以看出,中国烟草总公司郑州烟草研究院副院长谢剑平,及其卷烟“降焦减害”研究成果,不为民众所看好。全国政协委员、卫生部副部长黄洁夫,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包括打假名人方舟子等,均质疑其研究的科学性与项目的正当性。从2011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后,关于谢剑平的争议一直不断,可他至今不肯向社会“屈服”。
学术上存在不同看法是允许的,专业方面有争论也是正常的。在一个开放、充满活力的社会,任何民众都可以表达质疑“降焦减害”项目的科学性、要求谢剑平“下课”的民意诉求,也允许谢剑平拥有坚持自己主张的权利。至少在科学技术尚没有确定其研究是一个伪命题,相关机构没有认定其院士评选程序存在“硬伤”之前,对于“从维护工程院声誉和全国控烟工作大局,建议其本人提出辞呈”一项,谢剑平有权“不接受”,这正是民主社会的要求,亦是民主社会必需的代价。
烟草公司与“禁烟”,历来是敏感的词语。中国的烟民队伍庞大,世界上首屈一指,禁烟虽是世界性的潮流与发展趋势,但中国烟民庞大且难以控制,亦是不争的现实。症结在哪里,众说纷纭,各有依据,但这难题暂时似乎无解。显然,不是民众与谢剑平有“结怨”,而是他被人们不自觉地立为发泄愤懑与无奈的标靶。
钟南山院士直言,不撤销“烟草院士”,无法向我国几百万因吸烟罹患肺癌或慢阻肺的患者交代。还有人认为,以卷烟“降焦减害”等方式降低大家对健康危害的防范,是更长远而隐蔽的高效“杀人”。不能说,他们的观点没有道理。但“烟草院士”与几百万肺癌或慢阻肺患者之间,实在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而降低香烟中有害物质含量的研究,竟与高效“杀人”联系在一起,多少有些勉强。古人云,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在目前语境下,烟不可能完全禁止,那么卷烟“减害”研究,应该说是有可取的一面。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研究所陆士新院士表示,控制烟草对人类的危害,应走降低香烟中有害物质含量之路。而这正与谢剑平院士的研究方向和科研成果相一致。
我们并不排除“禁烟”与“减害”后面的利益之争,可面对“烟草院士”,不妨道德的归道德,学术的归学术,有争论不是坏事,可以深化我们对“禁烟”意义的认识。只是切忌站在道德高地,以道德压人,而是要以理服人、以学服人。
■本报评论员 吴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