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来,我问过无数人的故乡何在,大多数都不知所云。故乡于很多人来说,是必须要扔掉的裹脚布;仿佛不遗忘,他们便难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而我,若干年来却像一个遗老,总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诗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了一段乡愁。”在野夫的笔下,母亲、外婆、大伯、瞎子哥等亲朋好友,仿佛就这么站在你面前,将他们的故事幽幽道来。除了能读到他们个人或悲惨或传奇的经历,你还会看到这几十年来大背景下的变革和变迁。
《江上的母亲》是野夫为母亲写的“失踪十年记”。1995年,野夫的母亲留下一封长信给儿女,然后投了江。那封长信里,68岁的母亲写道:“我把你们的父亲送走了,又把平儿等回来,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野夫说,十年过去了,他们姐弟的隐痛和歉疚从未平复。当他读到金斯堡纪念母亲的长诗《祈祷》时,他在初春的月夜下大放悲声。
《大伯的革命与爱情》写的是大伯张志超破碎的爱情。大伯参加革命时,认识了一个叫王冰松的女孩,他们两情相悦,无奈中间出了误会,两人就此错过。大伯终身未娶,王冰松却已嫁人。44年后,他们终于相逢,一起重游伤心故地,重登鹤楼,遥看孤帆远影。而这次重逢也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读野夫的文字,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难以排遣的痛苦。如央视记者柴静所说,“野夫的笔端是让人害怕的感情,连看的人都被深情和痛苦吓怕,不敢深入到这样的感受中去。他半生所受的苦,多半都来自这样的激情驱使,情感越深,创痛越烈。” (摘自《新商报》 军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