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一项调查显示,超过八成的人感觉与10年前相比,邻里关系越来越冷漠。
对于陌生人社会,著名法学家劳伦斯·弗里德曼有过一段经典阐述:当我们走在大街上,陌生人保护我们,如警察;陌生人扑灭我们的火灾;陌生人教育我们的孩子;陌生人建筑我们的房子;当我们乘坐公共汽车、火车或飞机旅行时,我们的生命便掌握在陌生人手中……如果我们得病住进医院,陌生人切开我们的身体、清洗我们、护理我们、杀死我们或治愈我们。如果我们死了,陌生人将我们埋葬。
“不管你是谁,我总仰仗着陌生人的仁慈。”这句话在美国红了30年。然而,30年前生活在浓郁的集体主义气氛中的国人,骤然被置于此,有着强烈的心理焦灼和不确定性。一方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另一方面抱怨人性冷漠;一方面指责他人麻木不仁,另一方面又提醒亲人朋友遇事少“出头”;一方面跟网上的陌生人说心里话,而和最亲近的同事保持距离。因而,“当国外盛谈中国要不要拯救欧洲之时,中国的老人倒了却没人扶;有人在家挖地窖关“性奴”时,单位领导、片警、邻居却没人知道……”互不信任增加了社会运行成本,也让人的情绪变得负面纠结。陌生人社会没有真正到来,信任空白成为社会转型的阵痛,并且还在持续,大多数民众还缺乏现代意识、公共意识。
接纳陌生人,是一种向善的力量,社会信任体系的重建将从对陌生人释放的善意上开始萌发。风靡世界的“抱抱团”运动,虽然有些造作,但已显露了这种征兆——对“陌生人”的接纳,是一种更高的文明尺度。
(摘自《三月风》 冯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