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光武帝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单臣、傅镇等人占领了原武城。光武帝派大将臧宫率兵围剿,但单臣军队粮草充足,城墙坚固。臧宫每日猛攻,死伤了很多士兵,却久攻不下。刘秀召集大臣们研究对策,大家多提议通过提高赏金的方式来提高战斗力,而年仅十六岁的刘庄却认为应该打开包围圈,给想跑的人一条生路。理由是,现在官兵围攻过急,城内人士被迫以死相搏。而事实上,有些人本来是不愿意拼命的,如果给他一条路,他也许会就坡下驴,逃跑了事,剩下的自然人心涣散。官军无需付出很大的代价即可夺取城池。
刘秀当即拍板,依计而行,下令臧宫撤围。城内人不断逃亡,死扛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官兵轻而易举攻入城内,单臣、傅镇等被斩杀。刘庄的故事没有下文——那些逃跑的人后来被追责了吗?被清算了吗?都不知晓。但以当时的人力物力和执政能力,似乎没有。只要大家相安无事,执政者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给出路”,算得上是真正“给出路”。而有些给出路,其实是满含着杀机的。
也是东汉年间,大将窦固率军攻击匈奴的一支“飞虎队”。这支匈奴骑兵被窦固的兵马围在了一座山谷中,仍顽固抵抗。汉军将山谷两侧的出口死死堵住,匈奴兵躲在巨石后面,不停地向外放箭,射杀汉军无数。窦固见状,令部下只堵住其中一个出口,另一侧的军队全部闪开。部下不解。窦固说,敌人没有退路,必然死拼。而谷内草木繁盛、水源充足,他们一时半会儿困不死。莫不如给他们出路。敌人一跑,我们就有机会了。
果然,这支匈奴部队从山谷里出来后,拼命向北逃窜,顿时队形大乱。汉军则在后面紧紧追击,不断用弓箭进行射击,很快就消灭了这股强敌。从这个案例上看,有时候给出路,其实是另一条死路,貌似不杀,其实只是暂缓射杀。
(摘自《合肥晚报》5.14 易水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