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昭是东汉著名的才女,她与班固、班超是一奶同胞。虽说,这位旷世奇女在史学和文学方面很有造诣,但是,她亲自捉刀的《女诫》(又称《七诫》),则变成了中国历代妇女的行为规范和精神枷锁。这个温柔、典雅的女子,无意之中充当了一名剽悍的“劫匪”,她替男人们绑架了自己无辜又无知的女同胞。
《女诫》分为“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叔妹”7篇,共约1700字。班昭开门见山就讲“卑弱”,班昭引用《诗经·小雅》中的说法:“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以为女性生来就不能与男性相提并论,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才能克尽本分。
班昭大量引用《礼》的格言恐吓说:“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在她看来,妻子事夫犹如孝子事父、忠臣事君一样,只能委曲求全,一意顺从,从一而终。《女诫》毫不留情地把女人被界定为寄居动物,除了男人,世界上什么也没有,包括她们自己。也难怪男人们会滋生玩偶心理。虽说班昭曾有“夫妇之道,参配阴阳”之类的明白话,但是,阴阳的平等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被抬举成烈女也好,被抛弃为玩物也好,女人横竖是说了不算,不能自己做主。
不把人当人——尤其不把女人当人,不把她们如花似玉的生命当作生命。鼓励牺牲,唆使死亡,无论其原始动机如何,都属于“邪教”。班昭的《女诫》就属于邪说,她把青春年少、魅力四射的女子,活活逼作了毫无生趣的花瓶、美丽苍白的玩偶。
(摘自《合肥晚报》 张继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