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5月16日中午12点半,邓小平与戈尔巴乔夫的会见结束。下午两点,李鹏在钓鱼台18号楼与戈尔巴乔夫举行会谈,我(李景贤,曾任外交部苏欧司副司长)奉命参加。
当我到达18号楼时,忽然想起钱其琛外长的特别交代:上午邓戈会谈的纪要必须立即成稿,经他阅后送出会场。当宾主在会谈大厅入座时,我也不知哪来的一股“邪劲儿”,挨着钱其琛就坐了下来,把陪同团团长、卫生部长陈敏章往左侧挤了过去。陈部长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坐下后立即写出“小平同志与戈尔巴乔夫的谈话纪要(汇报提纲)”一行字。我大约用两三分钟便写出了第一页,然后交给右侧的钱其琛。他略为改了一下后便请人尽快送出去。我每写一页,就立即送给钱其琛审改。后来听一位知情人讲,中央办公厅一位工作人员在会谈大厅外一直等着这份汇报提纲。他让司机分着送,第一页先送,之后便两三页一送,司机往返跑了4趟。这种“急处理”恐怕是很罕见的。会谈一结束,被我“蛮横挤占”位子的陈敏章部长便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早就听说钱其琛手下的兵个个雷厉风行,今日得以亲眼相见,真乃三生有幸!”听得出来,话里透着一种真诚。我听后感到心里热呼呼的。这短短一两句话,是对我们这些“钱其琛手下的兵”最好的褒奖!(摘自《文史参考》2011年第12期 李景贤口述 黄薇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