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3个“亲日派”当然难逃干系，成为众口一词的“卖国贼”。由于顶着“卖国贼”这一沉重的帽子，他们的另一面却往往被人们所遗忘……

    曹汝霖：民国“头号”律师建中央医院

    曹汝霖（1877-1966年）出生于上海，为家中独子，他执意自费去日本留学，家中无钱，双亲为了让他如愿，卖掉两亩地送他去了东京。

    日本留学时，曹汝霖曾就读于东京法学院，毕业后在日本各级裁判所实习，回国后在商部任职，同时还进士馆讲授刑事诉讼法。辛亥革命后，政府成立了司法部，新定了律师条例，规定法庭诉讼可以请律师，已辞去公职的曹汝霖遂申请律师证书，居然是“第一号”，成了民国的“头号”律师。

    上世纪20年代，由曹汝霖发起、20多人出资，在阜城门内白塔寺沟沿建了一所医院，取名中央医院。穷人来看病，一概不收医疗费。曹汝霖主持中央医院工作达十余年，他不拿薪水，所得的全部报酬就是，他到医院时，由医院给他的汽车灌满汽油。抗战胜利后，曹汝霖辞去院长职务迁居上海，先被短暂囚禁，后释放。1949年去了台湾，后去日本、美国。1966年8月，病死于美国底特律。

    章宗祥：起草中国最早的刑法草案

    章宗祥（1879-1962年，浙江吴兴人）早年留学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对日本情有独钟，主张中国只要向日本学习就足够了，没必要远渡重洋去美国、欧洲取经。他当年去日本时考取的是公费留学生，成为1898年南洋公学(上海交大的前身)的第一批留学生，当时仅有六名佼佼者，其中还有杨绛的父亲杨荫杭。

    章宗祥回国后为清政府编过商法，清廷曾赐他进士出身。他还参与了清末新政时期的中国法律改革，对于新刑法和商法的改革，颇有贡献。新近有研究者发现了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由章宗祥和董康联合纂拟的《刑律草案》(稿本)，在时间上早于由冈田朝太郎主持完成的新刑律草案，应属于中国近代法史上第一部由国人自己主持起草的刑法草案。

    陆宗舆：“经商奇才”立起首钢一号炉

    陆宗舆（1876-1941年），浙江海宁人，少年时乡人称他为神童。1902年秋，陆宗舆从日本早稻田大学学成归国。1906年冬，陆宗舆以三等参赞的职务陪同五大臣出访欧美，一路走了英、法、美、德、俄、意等国。1907年，陆宗舆调任奉天洋务局总办兼管东三省盐务，前往沈阳。陆宗舆在东北管理盐务的三年里，第一年就增收盐税93万两税银，到了第三年达160余万两。当陆宗舆卸任离开沈阳时，营口百姓敲锣打鼓送来一顶乡民们你一针我一针轮流绣成的“万民伞”，表达对他的感激和拥戴之情。从此，陆宗舆也被誉为“经商奇才”。

    1918年4月，段祺瑞委任财政部次长陆宗舆为督办，瑞典专家安德森为技术顾问，组建公司着手办矿事宜。1919年春，陆宗舆和美国专家一起在北京周围进行实地考察、选址，最终敲定在石景山的东麓，这就是90年前首钢的最初蓝图。炼钢所需要的铁矿石来自于龙关山和烟筒山，陆宗舆故而为这家炼钢企业取名为“龙烟铁矿公司”，寄希望于钢铁厂像龙一样烟气滚滚，升腾壮大。然而，由于战乱纷争，这座命途多舛的钢铁厂才终于在1945年，从一号炉流出了它的第一股铁水。

    （摘自《文史参考》2011年第11期 韧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