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龟鳖牛蛙以及蛇、鸵鸟、青蛙等动物能否继续饲养、销售,牵动诸多从业者的心。3月5日,农业农村部明确中华鳖、乌龟、牛蛙等列入《国家重点保护经济水生动植物资源名录》物种和农业农村部公告的水产新品种两栖爬行类动物,按照水生物种管理。
这让相关养殖户们松了一口气。但记者采访发现,蛇、黑斑蛙、孔雀等特种养殖户们仍然处在煎熬中,在不能卖钱、养着烧钱、马上没钱的死循环里无法自拔。尽管这些养殖户们在苦苦挣扎,但未来究竟如何,依旧是未知数。
■记者 李成辉
故事一
被迫更换廉价青菜喂食鸵鸟
“没钱了,养不起,你看它们饿得好凶呢……”3月31日,益阳旭蓝孔雀专业养殖合作社负责人郭春生,焦头烂额地望着基地里的鸵鸟。
昔日“金鸟”,已不如鸡。一只鸵鸟有两三百斤重,正常卖个七八千块钱不成问题,但郭春生没想到,疫情一来,鸵鸟庞大的身躯却成为他不堪的重负。
郭春生告诉记者,饲养鸵鸟没有自理能力,如果放生就会饿死。一只鸵鸟每天能吃二三十斤饲料,光积压在养殖场内的这26只鸵鸟,每天的饲料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节约,现在我每天用廉价青菜喂食。”
除了鸵鸟,郭春生的养殖场里还存栏近5000只孔雀,受疫情所累,也全砸在了自己手里。
让郭春生更头疼的是,依附于合作社的贫困户、脱贫户。去年,合作社帮扶对象就有500多人。近三年,合作社给贫困户分红达110多万元。而且从2017年开始,他与当地贫困户签订协议,免费为每户提供10只孔雀幼苗,安排技术人员每星期上门指导与检查,并承诺按市场价保底收购,“不料我现在都难以为继了。”
故事二
辞退工人,一家四口上阵看护青蛙
“压力太大了。”4月1日,谈起现状,浏阳辉来农场负责人李新辉忍不住一声声地叹息。
李新辉的农场里养了100多亩黑斑蛙,也就是俗称的青蛙。当天,浏阳林业部门给李新辉下了最后“通牒”:是继续养殖还是自愿退出?退出的话,就来登记,以后国家有补偿,会一分不少地给他。
这让李新辉陷入两难境地,“补偿尚不明确不说,万一现在退出了以后又可以养殖,基地再复原就困难了。”
李新辉是浏阳最早一批人工养殖黑斑蛙的。2012年,做中央空调项目的他看到了黑斑蛙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于是引进驯化的蛙苗,开始自己养殖。
很多浏阳及周边地区的黑斑蛙养殖户,都是从他手里买的蛙苗,“往年到我这里买苗的车子每天多得不得了。蝌蚪有时候一天就能卖八九万元。”因为疫情,加之黑斑蛙也被列入禁止食用野生动物名录,平时车水马龙的销售场景不再,“现在一只也没人买,哪怕是付了定金给我的也不敢来购苗了。”
“我现在只能设法保持青蛙的基本生长,不再加大投入了。”李新辉说,上个月,他已经辞退了基地的5名工人,一家四口上阵看护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