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县教育局 廖双初
今年暑期,我走进了娄底、永州等地的一些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宅院。
当置身于双峰县荷叶镇的曾国藩故居——富厚堂宽广的院落时,我固然被它占地达四万余平方米的规模所震撼,但真正让我肃然起敬的,还是其藏书楼。
富厚堂现存的藏书楼实际有四处,它们是“求阙斋”“归朴斋”“艺芳馆”“思云馆”,由曾国藩父子分别建成于三个不同的年代。曾国藩本人其实只使用过“思云馆”,那是其父去世后,他边守孝边读书的地方。一个院落能有几处一至三层楼高的藏书之所,这在我所到过的老宅院中是罕见的。曾国藩毕生爱读书、会写书、喜藏书,藏书量高达30余万卷。曾氏家族人才迭出,其长盛的秘诀,也许就深藏在这宅院内的书楼里及其绵绵不绝的书香中。
沿着湘江的脉络一路南下,我来到了位于湘水与潇水合流处的蘋洲书院。此乃人们常说的“潇湘”之所在,周围绿水环绕,古树遮天蔽日,时有清风自河中漾起;而人立洲头,见隔岸青山逶迤,望湘江北去,心中顿生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之感。蘋洲书院始建于清乾隆年间,距今近三百年,经三次修缮,保存完好。书院建于岛上,过去通向书院的路,是那一艘艘渡人也渡己的乌篷船。
道县的周敦颐故居,后靠山崖,屋前是荷塘。一代理学宗师的出生地,居所是简朴了一些,但却正好印证了其思想主张。周敦颐的脍炙人口的名篇《爱莲说》,早已深入国人的灵魂,成为修身律己的典范之作。
回过头来再说永州市零陵区富家桥镇涧岩头村的周家大院,这里是周敦颐的后人择址而建并在此生息繁衍的地方,已历二十六代,至今已过去了近六百年光阴。大院坐东南朝西北,占地一百余亩,建筑面积三万五千多平方米,有大小房屋二千多间,各类门楼天井,廊亭巷道,纵横交错,蔚为大观。其中的子岩府祠堂廊柱上有一副对联:“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此一语道破了封建时代为官为人的宗旨。
我还到了宁远县的下灌村参观,几处有些破落飘摇的老宅院景观一般,但历史却不简单。从唐代至清朝的一千三百年间,这里出了两名状元、四十八名进士。湖广地区的首位进士李郃,即出自该村。
短短一个星期,我在这些古宅院里游走,得到一个启示:人生要想成功,实无捷径可走,唯有读书,方为正道。条条通向古宅院的路,都是靠读书走出来的。正如曾国藩在一篇家书中所言及的:“吾不望代代得富贵,但愿代代有秀才。秀才者,读书之种子也,世家之招牌也,礼义之旗帜也。”他的这个话,颇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