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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5月1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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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风筝

    《九龙城寨之围城》海报。(资料图片)

  张文鼎

  “龙卷风”放飞了风筝,风筝线断了,几经波折总算飘回了地上,被陈洛军捡起来拿在了手上。与《阿甘正传》相反, 阿甘探望故人时,空中飘零的羽毛落到了脚底下,送走孩子后,又轻轻地飘走了。《阿甘正传》刻画了阿甘的飘零史,《九龙城寨之围城》这部电影描写了陈洛军的安定史。

  “九龙城寨,香港的遗弃之地。它是江湖的传说,也是人间的禁区。”林峯饰演的陈洛军,是九龙城寨居民的一个缩影。初到香港的难民陈洛军,想通过自己的本领换钱换身份证,打出一片天地,无奈理想破灭。幸运的是维护九龙城寨一方平安的大佬“龙卷风”愿意收留他。

  然而好景不长,一段关于陈洛军身世的往事浮出水面。原来,陈洛军是城寨老一代黑帮人物陈占的儿子。得知此事后,“龙卷风”的好友狄秋因记恨着陈占,想要找陈洛军复仇,“龙卷风”出于对陈占的情义与诺言想要保护陈洛军。一场围绕陈洛军的争夺与保护战由此拉开。最终,狄秋引来黑帮人物“大老板”,血洗了城寨,“龙卷风”牺牲,陈洛军在兄弟们的舍命维护下逃过一劫。不久之后,陈洛军和其他兄弟又夺回了城寨。

  港式传统的兄弟情谊,流畅刺激的动作场面,热血江湖的人物塑造,电影凸显了“围城”二字的意义,展现了九龙城寨这一特殊历史背景下的社会现象和人物形象,深入挖掘了人性中的善恶、是非等主题,为九龙城寨树碑立传。

  作为著名的“三不管”地带,九龙城寨内部虽混乱无序、藏污纳垢,却给了许多贫苦之人一个颇具性价比的庇护所,成为他们在绝境时的一点安宁和温暖。在这里,“龙卷风”告诫陈洛军,只要肯干,在城寨赚钱活下去不难,陈洛军和“龙卷风”的手下成了好兄弟,一起吃苦耐劳,一起行侠仗义,这让人想起同舟共济、奋发图强的“狮子山下”精神。“城寨不许乱来,肯干就能发财”,“龙卷风”领导的城寨愿意接纳无家可归的人,让他们安居乐业;哪怕其中一位居民得罪了外面的人,全城寨也愿意保护他。这种环境对于游子简直是乌托邦。“龙卷风”大喊着天注定,是因为他一生都无法改变飘零的命运,年轻时为了在香港立足和强敌关门死磕,幸运地闯出来掌管了城寨。但哪怕他小弟众多,关键的事情还得一个人扛,面对强敌锁住城寨大门,最后困死城寨中。他想让风筝飞出城寨,风筝却没飞出去,卡在了半空中。

  风筝再飘,终会落下;城寨会变,感情不变。围城围城,围的是人,里面的人想出来闯荡,外面的人想进去安家。很多人年轻时外出打拼,渴望出人头地,追求成就感。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意识到平凡的可贵和家的温暖,渴望安全感和归属感。飘零半生,才发现有几个相谈甚欢的兄弟和一个圆满完整的家庭更重要。

  拥挤破烂又宏伟的城寨,在陈洛军眼里就是一个温暖的家。他们所居住、倚靠、庇护的这座已经被拆迁的亚洲著名贫民窟——九龙城寨,才是影片想要表现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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