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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29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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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舞为何流行

群舞《散乐图》。

  谢雨 罗莎

  自《唐宫夜宴》后,以古典舞演绎文物故事的创作便一发不可收,很快在舞蹈界卷起一股流行风尚,大家争先恐后地将来自博物馆里的“老古董”搬上舞台。为了让文物立体、鲜活起来,又不失物的特色,此类作品一改过去借物抒情、寓情于物的叙事思维,而转向强调“再现”,即从拟人转向拟物,这是一种创作思维的转变。

  今年,备受瞩目的第十三届中国舞蹈“荷花奖”古典舞奖评选中,获奖作品《散乐图》的原型即来自辽代壁画。舞蹈中,台中以四个大小高低不同的结构式平台作为乐床,供箫、笛、笙、琵琶、腰鼓五个幞头簪花男乐手在戏内戏外跳进跳出,与女子群舞场面共同形成吹、拉、弹、奏、舞的乐舞高潮。作品通过弹、闪、晃、顿挫、回旋的动律确立其“提线木偶”式的表演风格,通过长袖掩面、身体翻转、躯干的高度折叠再现壁画上的舞风舞影,以“非人”的肢体与表情完成场景再现、动作再现和情绪再现。可谓“千年等一回”,舞蹈让地下的壁中影、画中人穿越时空,与我们相见。

  我们知道,汉唐舞素有“丽人情怀”,无论是哼唱“青青子衿”、表达民间风情的经典作品《踏歌》,还是以“拈花”为主题手型的三彩仕女舞《唐印》,都无一不是女性,且群舞者居多,应该说,女子群舞长久以来占据了汉唐舞的半壁江山。

  令人意外和难得的是,本届“荷花奖”比赛中的汉唐舞还出现了男子双人舞,不起眼的男俑成了“当红小生”。《绿釉陶男俑》以出土于陕西西安、馆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唐代参军戏俑为原型,在形象上大胆借用戏曲中的“两小”妆容——“小生”和“小花脸”,使其性格化。作品是一种定格动画式的表演,它运用“斜塔”“半月”“后桥”“坐肩”“勾脚”等语汇,将“说书”“双簧”“踩高跷”“戏曲”等戏中戏高度舞蹈化,同时融入“张望”“推搡”等生活化的动作,细腻地刻画了参军戏伶人在表演状态与生活常态之间的跳进跳出,化技巧于无形,诙谐笑谑,集叙事性、戏剧性和人物感于一身,故而一跃成为汉唐舞中备受关注的“当红小生”和新“流量代表”。

  当下观众常以“看得懂”来衡量一个舞蹈作品,而女子群舞《富春》不是一个以如此“现实”的“戏剧冲突”“故事情节”和大舞美画面可以满足直观理解的一个作品,它有的是偏于“现代”和“后现代”的“有意味的形式”,它需要诗画想象的带入。

  女子群舞《富春》来自唐·吴融的七言律诗《富春》和元黄公望的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作品通过舞台上一左一右、长短大小不一的两个立体“山丘”布景,乐音中偶尔泛过的水声音效,与生机勃勃的襦裙少女,共同构成一个“层峦叠嶂、天低云轻、山水相连”的诗意山水造境。作品显然不是叙事性结构的路子,而是强调意境的营造,它以不断重复回旋、倾倒且有棱角的动律,大量的侧光,创造出一种“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的幻觉。某一刻点染微弱的蓝绿光,其青绿古意深远悠扬,是为情景浑成、诗意盎然。舞者们从山、涧起舞,最后各执一支花儿隐逝,正所谓“水送山迎入富春,一川如画晚晴新。云低远渡帆来重,潮落寒沙鸟下频。未必柳间无谢客,也应花里有秦人。严光万古清风在,不敢停桡更问津。”作品通过这样的人与自然的关系表达在舞蹈中见人、见天地,为其“热搜”增添了更多更神秘的东方情韵。

  汉唐舞以其形色各异的服装、精妙绝伦的舞段、别出心裁的选材和充满东方神韵的审美形式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它从历史舞蹈、戏曲与壁画、陶俑、汉砖等文物、图像和文献中汲取民族文化的养分,承继“以汉、唐为代表的乐舞文化传统和明、清以来发展成熟的戏曲舞蹈形式为支点”的创作原则,在历史的审美和文化语境中不断探索。它让我们看到,通过写实与写意两种思想的创作,“文物”从一个“故事外壳”完美变身为“故事内核”,有形有神有魂。这种以汉唐舞作为传统文化的内涵与精神输出口的“文物”表演艺术形式,已然成为讲述中国故事的艺术大家族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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