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科

　　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最后的拥抱：动物与人类的情绪》，最近入选了第十八届文津图书奖推荐图书，受到了读者的欢迎。

　　《最后的拥抱》这本书让我们真正地进入动物的情感世界之中，并且告诉你：人类和动物的情绪，本质上是相通的。

　　2016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布尔格尔斯动物园，黑猩猩族群的雌性族长“大妈妈”生命垂危，研究“大妈妈”40多年同时也是引领本书作者弗朗斯·德瓦尔走进灵长类动物学这个领域的动物学家简·范·霍夫与她见最后一面。“大妈妈”在意识到来人是简时，异常兴奋，在简弯腰时摸了摸他的头，还用手指有节奏地轻拍简的后脑勺和脖子，这是黑猩猩用来安抚啼哭的婴儿的一种动作。在这几周之后，“大妈妈”就走了。

　　见到这个画面的人，无不动容，同时也让很多人惊觉：一个看起来专属于人类的动作，其实是灵长类动物的普遍联系。

　　养过小宠物的朋友可能会有更深刻的感受，动物也是有情绪的：对于你给它买的玩具会有喜欢的和不感兴趣的，如果它发现你身上有其他小动物的味道会“吃醋”、不高兴。但是尽管如此，在科学领域，人类对于动物情绪的研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一个极其边缘的位置，又或是说人类“高傲”地认为，情绪是人类所特有的，动物只有本能反应。大家都能笼统而肯定地回答，动物是有情绪的，但是究竟是何种情绪？他们的感觉如何？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对鱼和马来说恐惧一样吗？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

　　在这本充满了温情、冲突、谜团的书中，你会看到：黑猩猩也会表现出与小孩一样的矛盾情绪。当你去挠他痒痒的时候，他会把你的手指推开，保护自己易痒的部位，试图逃脱你的魔爪，但只要你停止挠他，他就又会回来找你，把他的腹部展现在你的面前，这时候，只要你指向那儿，都不用触碰，他就又开始哈哈大笑。

　　草原田鼠会在压力下相互安慰，他们以一夫一妻制的方式相互依存，如果同伴中的一方因某事而心烦意乱，另一方也会受到同种程度的影响，尽管对方本身并不处于压力之下，情况也是如此。

　　一场比赛中获胜的土狼可能会以蹦蹦跳跳的姿态出现，而失败者则平躺在地面上。

　　鱼如果心情不好，就会躲在暗处不想浮出水面。

　　以上几个例子你都不难发现，玩闹、移情、骄傲、低落，这些看似人类特有的情绪特征，在动物的世界依然存在。同时，动物的世界里还会有“政权”，甚至因此演化出谋杀、冲突等等。

　　这本书也告诉我们，应该从动物身上学做人。

　　情绪是特别的，它们可能虚无缥缈，但它们也是迄今为止我们生活中最出彩的部分，情绪让世间万物变得有意义。不仅仅是我们对情绪有强烈的兴趣，整个社会都是由情绪构成的：我们的司法系统将痛苦、复仇等情绪转化为公正的惩罚，我们的医疗系统根植于同情。

　　从另一个层面审视动物的情绪，也是对人类自身情绪的重新审视。

　　正如德瓦尔在书中指出，动物情绪不仅是一个科学问题，还能照亮我们的生存、目标、梦想和我们高度结构化的社会。

　　德瓦尔研究灵长类动物近半个世纪，写书写了40年。这段看起来不短的时间虽然与人类的进化历史相比微不足道，但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获得的对自身的认识可能超过了此前所有时代的总和。我们既认识到自己身上根深蒂固的本性，又认识到我们既然生而为人，应该怎样按照人类的方式生存和生活。“最后的拥抱”并非结束，而是开始，开启了我们认识动物情绪的新旅程。

　　（《最后的拥抱》，弗朗斯·德瓦尔 著，张军 译，湖南科技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