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青浦,有一位戴仁毅先生,身形瘦高,面容清癯。往昔,他的手常握着听筒、搭着脉;如今,却在诗行间自由游走。他曾是医生,在救死扶伤的岁月里沉淀下对生命与自然的洞察。如今转身为老诗人,他以草药为墨,写下《草本多情》百首诗。写“当归”:“你是月圆时分的期待/母亲的心结连着当归/游子的心灵可有感应”;写“甘草”:“苦尽甘来是你的写照/药中百搭就数甘草,阅尽诸药你最和谐”。读来仿佛草药名字化作音符,奏响大自然的乐章。
青蒿,明代李时珍写入《本草纲目》。《诗经》亦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蒿”。五百年后,青蒿素成功提取,为全球疟疾防治立下卓越功勋。
虎杖,未切片如拐杖般坚硬,可活血通络、抑制病毒。现代医药从中提炼白藜芦醇,使其在科研中焕发生机。诗人感叹:虎杖前途光明,却也须接受新的考量。
佩兰,香气幽幽,驱湿醒脾,常与藿香结伴,替人消暑除邪。从屈原《楚辞》到马王堆香囊,再到今日茶香,佩兰始终象征品行高洁。扶桑花清新艳丽,却常被摘下晒干,令人惋惜。夏枯草在春花凋谢后赴夏之约,成分丰富,具抗菌降压、清肝明目等功效,最终在使命完成时悄然枯萎,这份牺牲精神令人动容。
草药不仅是治病良方,更是诗人笔下的精灵。它们承载大自然的馈赠与人类智慧,在岁月长河中闪耀光芒。草药之美,美在其名,美在其性,美在其用。生活中,草药美名常寄寓意,长辈给儿孙取名,或直取,如张佩兰;或谐音、或截取,如唐虎长、丁地。戴仁毅先生亦以草药为名,他的网名之一便是“独活”。
欣赏之余,我亦赋一首《如梦令·扶桑花》:上古传说如画,娇艳扶桑似夏。羞涩印花瓣,火热奔放心下。牵挂,牵挂,莫让芳华落下。
作者:铁舞
来源: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