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张伯祖心中常感不安,一反他往日爱说爱笑的乐天脾性,竟时不时地叹着气。原来,邻村有一个小男孩得了疟疾,张伯祖诊治了好几次,都不见好。现在,小孩已变得形销骨立,瘦弱不堪了。这天,估计小孩又要来看病了,张伯祖忍不住向仲景说:“去年我还治好了几个疟疾病人,不想这一次却不灵了。家门边的病人都治不好,真是惭愧之至啊!”
望着老师着急的样子,仲景安慰道:“《内经》上虽然有《刺疟》篇,但文字过于简单,很不好理解,伯父能治好几例疟病,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见老师在皱眉头思索,仲景继续说:“侄儿这几天也在琢磨:疟疾病人时寒时热,我记得伯父以前治好的几个病人都是多热少寒,我见这一小孩是多寒少热,原因是他的阳气被痰阻塞,不能外达肌肤。伯父不妨用蜀漆(常山苗)、云母、龙骨试一试。”
张伯祖想了想,点着头说:“蜀漆祛痰力大,云母、龙骨又能防止蜀漆药性过猛。配合起来,就可以镇邪扶正,助阳安神了。”
等小孩来后,师徒俩共同开好药方,嘱咐在发病前吃药。照这一办法治疗,小孩的疟病果然很快就好了。
又有一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师徒二人坐在屋里,一边品茶,一边探讨医理。忽有两位壮年男子抬着一老人前来看病,说老人腹痛难忍,高烧不止,此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张伯祖诊断后说:“病邪已入胃肠,热盛伤津,大便干枯不下。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病必用大剂量泻药,才能止痛退烧。但病人年岁大,身体虚,吃泻药又怎能受得了?”他回头半探询、半考问似地对仲景说:“你有什么两全的主意吗?”
仲景小心地说:“侄儿从一个民间老人处学得一个法儿,不知行不行。”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小声地告诉了伯父。张伯祖听了,高兴得连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你快试一试。”
张仲景走进厨房,将一勺蜂蜜倒进铜锅里,用火一边熬煎,一边搅拌,蜂蜜慢慢地熬成了粘稠的糊状物,他趁热将这种蜂蜜捏成细长的栓剂,立即塞入病人的直肠里。过了一两个时辰,老人清醒过来,肚子里发出咕咕咕的响声,肠道终于通了,病情顿时减轻了许多。仲景从这里得到启示,后来,发明了灌肠法。
(摘自《中外著名科学家的故事 张仲景》,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95年4月出版,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