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医海·轶事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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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2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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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的感召

  一天中午,涅水上空乌云密布,一道眩目的闪电过后,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巨雷,紧随着,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到下午上学时分,雨势丝毫未减。仲景不顾家人的劝阻,仍然要赶去上学。母亲又是疼又是爱地为他戴上遮雨的斗笠,不安地看着他快步冲进雨幕。

  仲景急匆匆地走到半道,突然,一股狂风刮来,掀掉了他头上的斗笠,他赶紧将书包护在怀里,躬着身子去追捡斗笠。等他从泥水中捡起斗笠重新戴上时,全身已淋得透湿。

  仲景从狂风暴雨中冲入学堂,只见教室内静悄悄的,其他同学一个也没有来。仲景用手抹抹滴着水的头发,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等候老师。老师没想到这种天气还会有学生来。看见仲景来了,大为感动。

  就是这个小仲景,因为上学前就受过父亲的严格指教,所以入学的第一天,就能背诵发蒙书,能写出工整漂亮的大字小字,令当场的同学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就是这个小仲景,因为将一只小狗带到学堂,遭到了一顿训斥。但几位同学说,那小狗无人喂养,饿得东倒西歪,仲景在路上发现了它,拿出干粮给它吃,它就跟随仲景来到学堂,撵也撵不走。

  看着眼前浑身湿漉漉的仲景,老师一边回想起这些事儿,一边赶紧找来干衣服让仲景穿上。

  这天下午,伴着风雨声,老师动情地为张仲景单独讲了一课。

  仲景回家后,感到身子一阵阵发冷,晚饭也没有吃,就睡了。到了半夜,他全身滚烫,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忍不住大声叫起来。父亲、母亲急得不得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立刻打发大儿子去请同族长辈张伯祖。

  张伯祖是当时南阳一带的名医,他诊病十分细心,用药往往有奇效,深受人们的尊敬。他赶到仲景家,问明了原因,摸了摸仲景的头,边切脉边说:“这病是淋雨后受寒所引起的,来得虽猛,吃了药后,去得也快。这小子平时壮如牛犊,这点病,算得了什么?不要紧,不要紧!”

  几句话,说得仲景父母都笑了。仲景听了,也顿觉轻松了一些。

  送走张伯祖后,仲景母亲立刻派人按药方去买了药。才吃了两副药,仲景的病就好了,他又欢欢喜喜地去上学了。

  不久,仲景结识了一位聪明伶俐的小伙伴,三年多来,两人好得像亲兄弟似的。但没料到,这位小伙伴得了一场疾病,喝了巫师的神水后,不仅不见好转,反而在一夜之间就死去了。仲景为小伙伴的死哭了又哭,他恨巫师骗人害人;他恨自己不懂医术,不能夺回好朋友的生命。他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学医,我要像外公嘱咐的那样去济世救人!

  仲景变了,放学回家,他不再笑闹了,往日喜爱的古琴也懒得弹了。晚饭吃过,饭碗一搁,他就一头钻进父亲的书房里,翻来翻去找书看。

  仲景闷着头,一连翻找了三个晚上,都没找到他要看的医书。正在气恼时,父亲走进书房,好言问道:“仲景,你想看什么样的书?让我帮你找找。”

  “孩儿想看医书。”仲景低声回答说。

  父亲有些惊讶,他默默地打量着仲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这里没有医书,但有记载古代神医扁鹊事迹的书。”说着,取过厚厚的一册书,翻开后递给仲景,“这是前朝太史公司马迁编写的史书,我用蔡侯纸抄录了一部分,你拿去读读吧!”父亲摸摸仲景的头,微笑着离开了。

  仲景接过书,立即在油灯下浏览。翻到《扁鹊仓公列传》,他认认真真地读起来。

  扁鹊,原名秦越人,战国初年,他周游列国,到各地行医。由于他医术精湛,品德高尚,人们就把传说中黄帝时代的神医“扁鹊”这一美名送给他。以后,这一称号到处流传开来,逐渐代替了他的真名。

  仲景读着《扁鹊仓公列传》,被书中所记载的扁鹊的故事深深打动了——

  扁鹊带领弟子到虢国行医,正碰上虢国忙着为太子筹办丧事。扁鹊到宫门前向中庶子(太子的侍从官)打听太子患病和死亡的情况。得知太子因患暴病,死了将近半天了。但还没装进棺材。扁鹊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又详细地询问了太子的症状和死后的情况,他推测太子没有真正死去,要求入宫救治。中庶子将扁鹊的推测和要求报告给虢国君主,虢君大惊,立刻亲自前去迎接扁鹊。扁鹊入宫后,仔细地给太子切脉,发现太子还有极微弱的脉搏跳动和细如游丝的呼吸,大腿根还略有温热,便断定太子患的是一种“尸蹶”症(类似现代的休克),并没有真的死去。于是,他让弟子在太子头部的百会穴扎了一针,不一会儿,太子果然渐渐苏醒过来。接着扁鹊又叫弟子用熨贴法交替熨太子的两腋下,太子慢慢地可以坐起来了。以后,又用汤药调理了二十天,太子就完全恢复了健康。扁鹊救活虢太子的事传扬开了,人们都说扁鹊能把死人救活,扁鹊则真诚地解释说:“并不是我能让死人复生,我只不过把垂危的病人救过来罢了。”

  读了《扁鹊仓公列传》,仲景又接着读后面的《仓公列传》。仓公名叫淳于意,是西汉时代的名医。仲景沉浸在扁鹊、仓公治病救人的一个个动人的故事中。母亲催他睡觉,他应了两声,却依然手不释卷;父亲看到天太晚了,收了他手中的书,并答应明日再让他看,他这才极不情愿地去睡了。

  仲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扁鹊、仓公治病的情景。月亮的清辉透过窗棂,在床前缓缓移动;朦胧中,仲景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召唤他,有一个身影在频频地向他招手,那是扁鹊的声音!那是扁鹊的身影!他成了扁鹊的一名弟子,跟着扁鹊学医,随着扁鹊远游行医去了……

  (摘自《中外著名科学家的故事 张仲景》,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95年4月出版,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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