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医海·轶事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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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2月11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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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为媒

  华佗家住安徽亳县斗武营,华佗妻子岳氏家住河南鹿邑。两人怎样结的亲呢?说来还真是“千里姻缘小鹿牵”呢!

  那时,华佗已二十出头了,是个出挑的小伙子。兄弟两个,他是老大,按照乡俗,老大不结婚,老二的婚事不能办。爹急,娘急,亲戚邻居也为这个好小伙子着急,可他一点不往心上放。从早到晚,眼不往别处看,手不往别处放。真是“干东行的不讲西行,贩牛马的不问猪羊”,他一心扑在给人看病上。

  有人给华佗提亲,说的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姑娘。爹对华佗说:“佗儿,这姑娘家可过,用不着花彩礼!”华佗摇摇头,说:“不行。这姑娘家的底儿我知道,从小娇生惯养,到咱家不能做我帮手。”

  爹只好作罢。

  又有人给华佗做媒,说的是个长得比较俊美的姑娘。娘对华佗说:“佗儿,这个姑娘长得俊,讨个美人儿,你该中意了吧!”

  华佗摆摆手,说:“不中!这个姑娘我知道,貌美心不美,好吃懒做,爱打扮。到我家不说帮我,还要我花时间为她费神。歇!”

  娘叹口气,只好歇。

  这也作罢,那也歇了,做爹娘的可悬着心,愁眉苦脸的。华佗说:“爹也甭愁,娘也甭忧!常言说得好,‘花不逢春不开花,树不到时不结果’。儿自有主张!”

  爹娘只得依着这个脾气古怪的儿子。

  一年春上,华佗身背“青囊”,出远门到河南给人看病。一天,在鹿邑一家后园停住了。他看到一个姑娘正在园里做活,身边一只小鹿,在做她帮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华佗心里暗暗地纳罕,就仔细地瞅着。一看,嗬,更奇了:这园里种的既不是庄稼,也不是菜疏,而是一墒又一墒的花草!

  华佗凝神看着,当然也就忘记走了。那姑娘发现他,笑着问他说:“过路大哥,你在看什么?” 华佗一急,就随口答道:“我在看你做活!”“这有啥看头?”

  “你种的东西与人家不一样。”

  姑娘一听,“唰”地一下脸红到颈脖子,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俯下身子,抚摸着小鹿。那小鹿像教熟了一样,当姑娘的手在它身上来回摸了两下,就“得得”地跑回家里,用嘴咬着姑娘母亲的衣襟拐子,把她拽到园里。姑娘的母亲一见华佗,就颤巍巍地说:“啊,是你,年轻人,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快进园吧!”

  华佗一听,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辫梢,慌忙拱手作揖,嘴里呐呐地说:“不咧,不咧!”

  小鹿仿佛通人性似的,又跑到华佗身边,用嘴咬着华佗的衣裳角,往里拽。华佗只好进园。老大娘正要说话,姑娘抢先了,她说:“看你对这些花草感兴趣,你是治病先生吧!能不能帮我琢磨琢磨,这一园花草都能治啥病?”

  华佗爽快地点点头,说:“这个,我可以尽力!”

  老大娘喜滋滋地接着说:“我家老头子姓岳,也是个迂夫子,一生给地方上不少人看病,都是用的园里花和草作药。后来,他不知听谁说的,鹿衔草,是名贵的药。好不容易驯养了一只鹿,每年让它到山里衔草,挖回来种植。可是刚刚开头,我那老头子就因操劳过度,离开了人世。临走时, 他招呼:让丫头把这一园的花草都叫出名字,才能出嫁。谁知老头子真有眼咧!”

  华佗这才明白姑娘脸红的故事点子在这儿。再一瞧,那姑娘白白净净,勤勤快快的,虽不是美如仙女,倒也是额头挑扁担——头挑人物。心想,这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心里喜滋滋,不觉和姑娘两相对视,眉目传情,竟是意绵绵、情切切, 一见钟情啦。华佗忙低下头说:“大娘,小人叫华佗,一心扑在治病上,尚未婚娶,要是大娘不嫌弃的话,我把花草带着,百日后,我当来给大娘大姐讲!”

  大娘爽快地点头说:“行,行!”

  小鹿也高兴得“呦呦”地鸣跳起来。当天,母女俩就杀鸡宰鸭,招待华佗。又把园里的花草装满青囊,让华佗带着。母女俩送了一程又一程。

  华佗回到家,翻医书,对病例,两个多月时间,就把一百多样花草叫出名字,写出性能和用途。然后,高高兴兴地对爹娘说:“爹娘,我的亲相好了。”爹娘忙问:“谁家的姑娘?”

  华佗说:“外省鹿邑人。”

  爹说:“太远,外乡人,脾性不合,难伺弄!”

  华佗说:“虽是外乡,心可同理,姑娘一心就操在为人治病上。”

  娘说:“太远,互相关照不到。”

  华佗说:“一经结合,便不分离。”

  爹娘笑笑说:“好吧,你中意的人,我们也乐意!”

  爹娘一同意,华佗就着手把百样花草描成图,注上名字儿,写上性能,还写了一首歌,歌中用上中草药名字:

  当归归在时,有路路能通。

  全亏鹿衔草①,结识心上人!

  准百日,华佗来到鹿邑。姑娘和她娘接着,喜笑颜开。于是,便收拾了花草,绑到小车上,让华佗推着,带着小鹿,就跟华佗到亳县。如今亳县盛产的名贵中药——白芍,据说就是华佗娘子岳氏推广的。自此,华佗在外看病,妻子在家种药。华佗成了名医,多亏其妻。所以亳县那里有句俗话:“华佗的娘子——半个郎中”。

  注①:当归、路通和鹿衔草,均是中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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