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冬阳正好。湖南省妇幼保健院率先在全省妇幼保健系统推行“伦理查房”。该院组织院外伦理专家，深入生殖医学中心，与患者沟通访谈，察看就诊环境，翻阅病历纪录，倾听医护人员心声等，此举打开了医疗服务的另一扇窗口。
在聆听医务人员叙事环节，专家们分享了一个“辗转十六载终怀孕，医患相拥喜极而泣”的温情故事。前不久，该院生殖医学中心一位病友与中心主任罗曼医师相拥而泣的视频走红网络，感动众人，给寒冬平添暖意。
原来，16年前，湘潭的吴女士被诊断为原发性不孕，为了做母亲，她说：“5840个日日夜夜都在为之全力以赴，为之煎熬。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医院，看了多少医生，都说我的身体很难怀上的……”尽管如此，她仍怀揣“做妈妈的梦”，前后做了3次试管婴儿，尝试过各种偏方，皆没成功；一直面临经济压力和精神双重压力。
2020年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吴女士来到该院生殖医学中心。“我还有机会当妈妈吗？我真的好想！”第一次问诊，她就急切追问罗曼主任医师。
罗曼深深理解、懂得一个女人的爱，转化做母亲的强烈愿望。她没有放弃，为她精心制定个性化方案，不厌其烦地安慰她，开导她。从预处理到促排卵，取到好卵泡；从形成胚胎再到胚胎移植，“全程一对一”诊疗，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带着吴女士一路闯关……终于成功怀孕。在听到宝宝强有力的心跳时，吴女士欣喜万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抱着罗曼痛哭失声，泪如雨下。
随后，吴女士第一时间在朋友圈发微信，表达对罗曼医师的感激之情：“今生，有幸遇见您。是您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是您的每一次贴心劝导鼓励和精湛医术，让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一道曙光，璀璨了我的人生。”
这是生殖医学专家罗曼所诊治的成千上万个不育不孕患者中的一个典型案例。我们从中看到，疾病和疾苦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医护人员的世界，一个是患者的世界。现代医学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只有将爱的关怀细腻地融入患者身体与心理等层面，真正进入患者的世界，才能与患者拉近距离，成为医患情感的共同体，一起穿越疾苦。
相对标准病历而言的平行病历，又称叙事医学，叙事就是讲故事。提倡医者把诊疗过程中正规病历之外的细枝末节、心理过程乃至家属感受，用叙事的方式来写病例，并带着医生的感受去写。这样，可使临床医学更加富有人性、充满温情，也丰富人类对生死、疾苦的理解和认知，为紧张的医患关系松绑。
与叙事医学对应的还有一个理念是“叙事伦理”。即在叙事医学的临床过程中表达伦理问题。伦理除了抽象的概念、基本原则、基本范畴，更有医者内心的判断和抉择。因而，叙事伦理可以培养医务人员的道德敏感性和真善美的情感。
据伦理专家介绍，叙事伦理是医学活动的价值载体，它不是抽象的道德律令，而是面对医学困境时的生活、甚于生命选择，是个体行为的道德依附和精神寄托，医患共同体表明了医学伦理临床决策的核心所在，是对患者权益的高扬和对生命契约的慎笃。
每个患者求医的背后，都可能有触动心灵的故事。医务工作者该如何去了解和倾听？医学伦理涵盖的内容越来越多，如何维护患者权益？如何让患者活得更有尊严？等等，都是医学伦理需要考量的。
“我俩结婚7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小孩。慕名到省妇幼来看病，看病的罗曼医生耐得烦，轻言细语，温柔体贴。感觉很温暖，让我们重拾信心！”这是11月18日，伦理专家“伦理查房”时，随意与宁乡市一位不育患者面对面访谈时，听到他们发自肺腑的心声。
医学是融入情感的科学，有情感，才会有温度；有温度，才能暖人心。叙事，就是回归医学本身，以情说话，带情倾听，用情看病。
伦理查房，查的似乎都是些芝麻小事，如查诊室屏风，查医疗告知，查文明用语，不要在患者面前讨论病情等等。然而，正是这些小事受到患者和家属的欢迎。它体现了医者对患者的尊重，维护了患者的尊严，把患者真正当作了人。同时，伦理查房还启示我们，人的尊严并不是虚的、空的。它体现在尊重人格、保护隐私、知情同意等诸多实实在在的方方面面。
而以人为本，以健康为中心，是医学发展的根本目的，医学发展离不开人文精神的滋养。当代生命医学科技突飞猛进，以及在临床上的广泛运用，如器官移植、转基因、辅助生殖等技术，引发社会、伦理和法律界争议。此时，对于医学伦理的需求更加急迫，医务人员则应回应医疗痛点，不失时宜地融入患者世界，抚慰他们的焦虑情绪。
据了解，多年来，该院成立了一个由医学专家、药学专家、医学伦理学专家、律师和社会人士组成的“伦理委员会”，以规范医务人员伦理行为，对不符合医学伦理和人文关怀要求的行为提出整改意见，督促医生改进。而今，湖南省妇幼保健院生殖医学伦理委员会将叙事医学引入伦理查房工作中，进一步关注生殖医疗的伦理问题，引导医务人员走进患者的内心世界，认识并分担他们的疾苦。如此这般，医患双方互相支持、守望相助，则可并肩对抗生命的未知与无常。
本报记者 汤江峰
通讯员 谢琼 贾姣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