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前后,我们最爱享用的就是母亲亲手包的香甜软糯的粽子。她总是精心选好碧绿的粽叶,整齐地码在清水里,再将糯米、红枣等食材早早备好。可没想到的是,这回,母亲却要教父亲包粽子。
父亲粗糙的大手拿惯了锄头,从没下过厨,可母亲不作理会,不容商量地说:“今天我必须教你怎么包粽子,不学不行。”父亲为难道:“可我真不会呀,家里有人会包,我就不凑这份热闹了。”母亲不管,继续说:“你学会了,以后大家就能吃上你包的粽子,那不是好事吗?”说着将父亲按在凳子上。
母亲耐心地做着示范:“先梳理一下粽叶,大点的就用三片,小点的就用五片。”她用灵巧的手指夹住粽叶,把尾端绕过去,三下两下,一只粽子就包好了。父亲看得两眼发直,喃喃自语:“这跟变戏法似的,咋学得会呀!”站起身就想走,却被母亲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父亲不满了:“有多少大男人会包粽子呀,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还想去田里看看呢。”可母亲这回却是很倔强。
没办法,父亲叹了口气,坐下学着母亲的样子开始摆弄起来,可握在掌心里的粽叶要么对不齐,要么拿反了。这次母亲却出奇地耐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教。父亲笨拙地学着,不禁有点奇怪,问道:“往年不都是你包的吗?怎么这次铁了心让我学了?”过了半晌,母亲才一脸忧虑地说:“昨晚上娘家发了个信息,说妈妈住院要动手术,叫我回去陪护。我一走,最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如果提前就包好,一家人就吃不上新鲜的粽子。所以,我今天想教教你,学会了,大家可以吃到新鲜的粽子呀。”父亲听了,像是突然下了决心似的:“好,你放心,我一定学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我生平看到的最温馨的画面:母亲耐心地手把手地教着父亲怎么包粽子,父亲虽然笨手笨脚的,但仍在认真地反复练习,稍有不对,母亲就细心地给他纠正……母亲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今年的粽子一定比往常更加美味。
上海 张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