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宣布开工尚不足一年的尼加拉瓜跨洋运河项目被曝将推迟开工。围绕该运河项目及其主导者——项目建设方香港HKND集团掌门人王靖的争议一直不断。王靖曾力推的乌克兰克里米亚深水港项目,亦“无限期暂停”。知情人士称,王靖的运河、深水港等海外投资,或为经过设计的“圈钱游戏”:以国际项目为名,吸引政府及实力企业与其合作并“利益均沾”。(12月21日《长江商报》)
这像是个关于梦想与现实的故事。梦想很美:无论是克里米亚深水港,还是尼加拉瓜跨洋运河,在理论上都有可行性。亦即是说,一旦梦想实现了,这些项目不仅造福人类,而且有可以预期的丰厚经济回报。
但是,这些个故事的不完美之处则在于,当梦想照进现实,梦想中的绚丽、壮美都将被现实中暗藏着的政治风险与经济风险击打得支离破碎,于是,就出现了“无限期暂停”,一再推迟开工等状况……这些“意外”,并不是幕后的“编剧”不够高明,而恰恰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就像戏剧需要冲突制造高潮一样,“圈钱游戏”不仅需要“宏大叙事”,更需要各种不确定性,以保证“吸金”的闸口随时可以关闭、随时又可以重启,让出钱的金主们欲罢不能。
克里米亚深水湾项目预算超100亿美元;尼加拉瓜跨洋运河更需500亿美元——王靖主导的海外投资项目有个不变的“故事核”,就是需要海量资金。所谓“局越大、钱越多”,无论故事描绘了怎样光荣的梦想,现实中“编剧”们的核心目的就是“圈钱”。由于“讲故事”的人并非是个十足的骗子,相反还是个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董事长,所以,还不能定论这么大的局就完全是骗局。以至于,国家商务部、外交部也只能多次对尼加拉瓜跨洋运河项目发布风险提示,提醒国内企业“切勿以任何形式”参与。
但是,偏偏还是有那么多知名国企自愿入局。这些国企的加盟,增强了投资故事的可信性,换言之是以国企的公信力为并不靠谱的海外投资项目背书。这一方面是因为某些国企有项目饥渴症,饥不择食;另一方面,是某些国企罔顾商业道德,无视投资风险,怀着“利益均沾”的梦想,妄图火中取栗。而为虎作伥最终的结果却常常是国有资产成为无良资本的猎物,居心不良的“资本编剧”们更藉此狐假虎威,导致全体国民为盲目投资买单。有鉴于此,必须加强国企海外投资的项目监管,严查深究其间有无利益输送,否则,国企“走出去”的战略设想会在各种设局中沦为噩梦,甚至成为“国际笑话”,不可不防。
■本报评论员 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