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12版）

    叁 在南岳碰到“假乞丐”：

    “他伸手上来，抓住了我上衣的后沿，并讽刺似地冲我笑，笑颜可骇”

    1937年10月下旬，高德华与湘雅耳、鼻、喉科的美国医生洛伊斯·格林（Lois Greene）到南岳衡山去玩。没想到在上山的路上，碰到了不少乞丐，其中一名还给高德华造成了点小麻烦。他回忆一名乞丐：“忽然冲我们大喊，当我们想快速经过他时，他伸手上来，抓住了我上衣的后沿，并讽刺似地冲我笑，笑颜可骇。我惊呆了，我的心由于恐怖而咚咚乱跳”。

    在摆脱那名乞丐的纠缠后，格林医生发现其实有假乞丐。高德华在回忆录中又说：“洛伊斯·格林作为一名医生，让我们仔细观察一名乞丐伸出的手。表面上，他的手看起来结着坏疽、血块和脓肿，但是其实都是用蜡巧妙伪装而成的。”

    经过这次经历后，高德华反思道：“在我来中国之前，我从来没有与乞丐打过交道，这些乞丐让我迷惑不解。作为一位有良知的人，一位吃得好、穿得暖的人，该怎样对待他们的死缠烂打？”其实，乞丐沿街乞讨的现象至今仍然可以看到，我想这位美国人提出的问题至今还需要回答。

    肆 文夕大火后：

    “站在南门，可以看到北门的湘雅医院”

    由于日军的不断进逼，为保证学校的安全，1938年秋，雅礼中学从长沙搬迁到了沅陵。这里的条件比长沙艰苦了许多。在简陋的油灯下，高德华仍然坚持批改学生作业，并且完成小部分的阅读。

    11月13日凌晨，古城长沙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高德华在广播中得知消息后，挂念着长沙的情况，第一时间赶回了长沙。到达长沙后，他发现这座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来到八角亭，高德华“放眼望去，满目疮痍，没有任何建筑物或遮拦物。人们站在南门，可以看到北门的湘雅医院”。同时，他还说，“走在废墟中，我基本上看不到一条狗，一只鸟，所遇行人也甚稀少”。

    高德华以历史家的身份在回忆录中说：“当苏联的斯大林格勒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时，其各种密集的角落和夹缝、地下室和残垣断壁都成为了精致的、不可攻破的堡垒。但是，可怜的焦土长沙却没有如此英雄的命运，至少在当时来说”。言下之意是，面对日军的侵犯，当时政府采取的“焦土政策”，高德华似乎有太多的不解与不满。■文/于鹏远

    【寻景】

    在《战争回忆录》中，有大量珍贵的长沙老照片，但是很可惜，书中很多没有注明的场景照，为还原当年的人物和场景，“记忆”特开设寻景档案。本期推出四个场景，包括长沙文夕大火后和南岳衡山下的照片（①②③④），您是不是很眼熟，是不是非常熟悉照片中的场景，如果你知道照片中的地方，或者您有更多的线索和相关的故事，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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