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夜,我会听舒曼的《诗人之恋》,就像下雨天我会选择肖邦的《夜曲》。
作品创作于1840年,这一年作者与其深爱的克拉拉结婚,这就是他的爱情日记。《诗人之恋》从艺术结构上来说是舒曼最完整的杰作。整个套曲不长,描写一个少年对少女的思恋、失恋及幻想破灭的巨大痛苦。恋爱中的人一定会有这样的经历,就如歌词里描写的一般“说来说去都是一个老故事,故事虽老总在重演永远新;如果某人正好碰上了它,他一定会五内俱裂不欲生。”
在音乐理解方面很多人都喜欢从歌词入手,但也有人认为歌词可以不存在,因为音乐本身就有烘托情绪、气氛的力量。我曾也有类似的想法,但舒曼艺术歌曲的音乐特色,正是借助诗歌明确语义,透视出其真挚热情。 这个套曲,我听的几乎都是男版,最早听到的便是翁德里希的。其嗓音细腻如丝,水晶般透明。艺术歌曲需要华丽的嗓音,并能限制歌手过分的炫耀,我非常喜欢他的吐字。后来在杂志上看到了女声邦尼版的《诗人之恋》,就去购买了这一款的DVD,却一点也不吸引我,味如嚼蜡,根本体现不出“琥珀之声”,没有一点舒曼艺术歌曲的感觉。这很有可能与艺术表达能力有关。女声中我更为喜欢莎菲的《诗人之恋》,透着无以言喻的淡淡忧伤,和翁德里希一样,即使不用歌词表达,那美妙的乐音已如甘醇灌入你的听觉神经,给予最强烈的情感体验。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歌。孤寂的月夜,舒曼的《诗人之恋》,让我又一次沉溺于诗人对爱的回忆中。
■吴一欢(法国图卢兹大学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