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的文字智慧，常让人惊为天人之作。几年前，网络上流传一个包子和面条打架的网络笑话，中间把各类包子面条拟人化，写得出神入化。长沙也有这类神人之作，不过是长沙民谣，1986年10月邓正凯在原长沙市郊区的岳麓乡采访，采得一首《百菜成精歌》的小调，真乃民间绝妙之作：

一出东门往正东，看见一园蔬菜成了精。

绿头萝卜坐正殿，红头萝卜掌正宫。

江南反了白莲藕，一封战表打进门。

豆芽菜跪地奏一本，胡萝卜挂帅去出征。

白菜打的黄罗伞，芥菜前面作先锋。

小葱使的银枪杆，韭菜使的两刃锋。

牛角萝卜掌大炮，绿豆荚子点火铳。

咚咚咚，三声大炮响隆隆。

打得黄瓜一身粒，打得扁豆搭起棚。

打得茄子一身紫，打得辣椒满身红。

打得豆腐屙黄屎，凉粉吓得战兢兢。

藕王一见害了怕，一头钻进烂泥坑。

当年长沙郊区的主要蔬菜，几乎都在这首小调的哼唱之中。农人嘴巴一张，飞出来的那一首首有趣的民谣，足以让心灵感受，生活本就趣味无穷。■任大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