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海亮
梁实秋像朵“鸡冠花”
梁实秋是散文大家,也是翻译大家。如果要用四个字来形容他,“温柔敦厚”大概是最贴切的。因了这样的性格,梁实秋有一个很大的交际圈。
在重庆北碚“雅舍”过40岁生日时,梁实秋借着酒兴,一定要冰心在他的一本册页簿上题字。冰心也不含糊,一思索便挥毫写道:“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写到这里,众人起哄,大呼不平,厅中男士更是吵嚷。冰心却不疾不徐地说:“虽然是一朵鸡冠花,培植尚未成功,实秋仍须努力!”从此,梁实秋有了“鸡冠花”的雅喻。
闻一多是一枚“鱼雷”
闻一多有三个身份——诗人、学者和民主战士。不过,三者中,学者身份是他最为珍视的。创作长诗《奇迹》后,他基本停止了新诗的创作,全力转向对中国古代文化的研究。
弟子臧克家对闻一多的这种改变不理解,还误会他是“故纸堆里讨生活”、做与世无用的学问。闻一多不苟同——“你想不到我比任何人还恨那故纸堆,正因为恨它,更不能不弄个明白。你冤枉了我,当我是一条蠹鱼,不晓得我是杀蠹鱼的芸香。”倒是郭沫若的说法契合闻一多的心意:“他虽然在古代文献里游泳,但不是作为一条鱼,而是作为一枚鱼雷,目的是为了批判古代,是为了钻进古代的肚子,将古代炸个稀巴烂。”可惜,郭沫若说这番话的时候,闻一多已不在人世。倘若闻一多地下有知,大约会喜欢吧。
钱钟书像一条“大河”
钱钟书对名利满不在乎。英国一家老牌出版社得知钱钟书有一部写满了批语的英文大辞典,专门派人远渡重洋,重金购求。钱钟书答:“不卖。”更让人好笑的是有好友向钱钟书借钱,他常常对折送人。别人借一千,他就说:“这样吧,我给你五百,不要来还了。”
钱钟书实在不懂生活,因为他唯一热衷的是学问。出版家钟叔河曾感叹:“钱钟书就像一条静穆的大河,不管夹岸的高山,平远的田畴,也不管日丽风和,雨泼雪舞,只是不舍昼夜,浩浩荡荡地向前流去,默默向世间提供舟楫灌溉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