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理士多德曾经说过:“比喻是天才的标识。”这句话真是相当有道理。记得看《围城》的时候,我对钱钟书那些形象而别致的比喻叹为观止,比如这句:“沈太太生得怪样,打扮得妖气。她眼睛下两个黑袋,像圆壳行军热水瓶,想是储蓄着多情的热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带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
说到比喻,最擅长的还要属美国人。我有时候看美国主流报纸的一些时评家的专栏,经常会被里面那些尖酸而形象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美国文化的电视剧《六人行》里面就有很多有趣的比喻。现在能想起来的有两个:一个是,瑞秋说自己昨天晚上的约会特别开心,莫尼卡就回应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是含着衣架在睡觉。还有一个是瑞秋参加前夫的婚礼,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她自嘲地形容自己穿得“像一瓶止咳糖浆”。
比喻是展示一个人幽默感的最好方式,而且不同凡响。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妙的一个比喻出自《光荣与梦想》。那是在讲到杜鲁门与工会领导人刘易斯斗争的时候,他以自己的威信孤注一掷,最终赢得了胜利,他觉得自己当了名副其实的总统,第一次走出了罗斯福的阴影,感到非常高兴。这时候曼彻斯特引用了杜鲁门一个助手的话来形容他当时的得意之情:“他大摇大摆回到白宫时,你甚至可以听到他的两颗睾丸碰得叮当响。”
(摘自《不愿说谢谢的人》 王老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