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既能形象地刻画一个人的显著特征,也能反映出街巷之间的民声公议。特别是官员,如果为政不端,劣迹斑斑,就会博得一个不雅的绰号,顶风臭十里。
唐玄宗时权臣李林甫对人表面友好,而暗加陷害,又嫉贤妒能。每当与群臣的议论不合,就上奏章陷害别人,所以人们称他为“肉腰刀”。这家伙还很没有文化,闹出文字笑话。有一次,李在写信庆贺亲戚生了孩子时,将“弄璋”写成了“弄獐”。于是,李林甫又被人称为“弄獐宰相”。
有意思的是,他自己没文化,提拔的官员同样也胸无点墨。萧炅,不学无术,但善于钻营,三天两头给李林甫送礼,终于抱上了李的大腿,被他引荐为户部侍郎。有一回萧炅出席祭吊典礼,座上有《礼记》,他拿起来翻读,竟然将夏、冬祭祀节日名的“伏腊”读作“伏猎”。事后,尚书左丞严挺之气愤地对宰相张九龄说:“朝堂上怎能容纳这样的‘伏猎’侍郎,真是斯文扫地,我羞于与他为伍!”于是,白字先生萧炅因此被贬为岐州刺史,并获名“伏猎侍郎”。
无知固然可笑,无耻更让人厌恶。唐初,魏元忠任御史大夫,偶感风寒。当时人认为尝粪便的味道可以知道疾病的轻重。宁陵县丞郭弘霸为了讨好魏元忠,竟自愿去尝他的粪便,堪称无耻之尤!时人赏了他一个“尝粪御史”的称号。
政绩看民意,官声听“绰号”,这两个基本判断,自古至今可以说屡试不爽。
(摘自《传奇故事:百家讲坛(下)》 陈鲁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