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上,轿车司机猛按了几声喇叭,冲向横杆。
收费员上前拦住,示意司机缴费。
“看看我的车牌号码,我给你钱你敢要吗?”司机没好气地说。
收费员看了看他的车牌号码,微笑着说:“按说,你这车牌号,是没有人敢收费的,可是,我不当家,我只是个打工的,至于收不收费,我得问问我老板。”
“怎么,一个小小的停车场,还有老板,真是搞笑,快把你老板叫来!”司机说。
“就两块钱的事儿,还值得叫我老板吗?”收费员歪着头问。
“我停车一毛钱都没缴过,你张嘴就找我要两块,你说值得吗?马上把你老板叫来!”那司机说。
“好,先生,您别生气,我马上给我老板打电话。”说着,收费员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不大会儿,一位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颤颤悠悠走进了停车场。
“老板来了。”收费员说。
“哪儿呢?”司机问。
“就是那个扇扇子的。”收费员说。
“什么事儿啊?自己解决不了还找我。”老太太边扇着扇子边问收费员。
“是、是这么回事儿,这位先生停车,不想缴钱。”收费员说。
“停车缴费,天经地义,他为什么不缴钱啊?”老太太不紧不慢地问。
“为什么不缴钱?你看看我这车牌号,就知道为什么不缴钱了!”司机不屑地说。
老太太靠近那车,仔细看了一阵子,问:“你这车咋了,我这儿停的车多了,比你这车值钱的也多了,他们都缴钱,你为什么不缴钱啊?”
“你看看我的车牌号!”司机大声地说。
老太太又站在车头前看了看,说:“小伙子啊,对不起,我打小就没上过学,不认字!”
“你不认字?不认字你还当老板?”司机问。
“对了,小伙子啊,我就是不认字,只认钱。快把钱缴上吧。”老太太温和地说。
“你……你……”司机还想再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缴上两块钱,开车走了。 (摘自《杂文月刊》10月上 杨福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