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国民党中央党部搬到了重庆,重庆也就成了国民党政府的“陪都”。当官的都撤到重庆了,老百姓当然也跟着跑。用一位鼓书艺人的话说,“重庆现在是陪都了,全国四面八方的人都往这儿涌”(老舍长篇小说《鼓书艺人》第三章)。重庆抗战前全市只有30万居民,截至1943年年底,市区人口已经超过百万,短短六七年间,这个城市的人口增长了三倍。
人口越来越多,房屋却越来越少(这是敌机轰炸造成的),住房供不应求,重庆的房价和房租开始暴涨。1936年,重庆最繁华的督邮街,三间中式瓦房,一年房租大约500元左右(法币),而到了1943年,这种房子每个月都要缴上千元房租,而且还未必租得到。这种情况跟法币贬值有关,但最关键的还是房子太紧张造成的。1944年,连官方都不得不承认,在重庆找房子不仅困难,甚至没有可能。
为了解决住房紧张和居住成本高昂的问题,国民党政府先后出台了很多调控政策:第一是限制租金,一所房屋的年租不能超过房价的2%,房东所收的租房押金不能超过一个月的房租。第二是打击空置房,“凡可供居住之房屋,现非自用,且非出租者,限令一个月内出租。”如果房屋没有空置,但是人均居住面积超过了8平米的,政府也会将其超出部分强制出租,如果拒绝出租,可以处“五千元以下罚金”(《战时重庆房屋租赁条例》)。第三是打击炒房客和二房东,转售要缴纳20%的重税,如果转租,新增租金不能超过原租金的2%。第四是鼓励刚需,无房居民自建房,免收地价税,而且可以申请为期三年的无息贷款(《内地房荒救济办法》)。
(摘自《中国经营报》8.6 李开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