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是我爱上文学并梦想成为一个作家的标杆、偶像,他乐观向上,是当代文坛上创作最为丰硕、始终保持创作活力的作家之一。他是老北京人,辞去文化部长的重任后,亲自上街排队购物。他把这一切当成生活,不是体验生活,而是享受生活,这些看似寻常的生活细节又都天衣无缝地融入了他的作品里。
王蒙喜欢劳动。他在伊宁农村劳动时说:“我喜欢麦场上的工作,尤其是扬场。抄起木锨,选择方向,金色的麦粒如虹如瀑布如雨点如精美的几何线段如臂膀的延伸,瞬时落成一堆……我的肌肉紧弛,上肢伸屈,姿势衔接,心情舒畅,不是体操,胜似体操,不是舞蹈,胜似舞蹈。”
王蒙喜欢音乐,张口就唱,踏着旋律就跳。他说:“我离不开音乐,音乐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的生命的一部分,我的作品的一部分。”在新疆的日子里,他有机会与一拨艺术家朋友聚会,他唱的苏联歌曲《遥远啊遥远》和那不勒斯民歌《我的太阳》得到专业人士的称赞,有人甚至建议他今后不要写小说,干脆去搞声乐。
王蒙擅学语言。他到伊宁农村,几个月就能用维吾尔语在生产队会议上发言;他当文化部长时率团出访日本,在日方的欢迎会上,用匆忙学会的日语发表演说。
王蒙喜欢旅游。与旅游二字相比,他更喜欢的词是“漫游”。人生也罢,时代也罢,历史也罢,成功也罢,挫折也罢,在他看来,这不仅是一个价值范畴,更是漫游范畴,一切都有意义,一切都不会白白糟蹋,永远要观察与谛听,品味与汲取,铭记与回味,编织与延伸,赞美并且叹息。
王蒙还喜欢游泳。在干旱少雨的新疆,他看中了一个水库,夏天,他和一群光屁股小孩在一起扑腾,还跟在顽童的后面爬上5米高的悬崖,往下跳水。晚年条件好了,他每年夏天都要到北戴河去,为此他洋洋得意:“无山头,只有浪头,无圈子,只有波纹,无咋呼,只有呐喊低吟,无装腔作势,只有起落自然,无谋划,只有随遇而安,无区分,你就是海,你就是沙,你就是鱼,你就是风,你就是一个快乐的大傻瓜!”
王蒙的爱好太多了。比如,他爱读书,爱烹调,爱看电视,爱上网,爱和年轻人一起玩耍,爱登山,爱散步等等。不管有多少爱好,排位第一的当然是写作。
曾有记者问王蒙为什么写作?他回答:因为生命太短促,他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王蒙视电脑写作为”游戏”,一天最多能写15000字。如此高速,词句有时难免冗长拉杂,但这就是他的风格,犹如大江东去,一泻千里,纵有泥沙,也不改其汪洋浩瀚。 王蒙老师有一句名言:“喜对天下,处处可喜。悲对天下,无事不悲。善对天下,多有善意。仇对天下,四面皆仇。笑对天下,这事怎么到头来都成了‘乐儿’啦。”
王蒙的喜好令人动容,催我发奋。
■文/向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