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来,天气骤冷,忍不住想起一首打油诗。这首打油诗同时也是一首流传数十年的长沙民谣。它是一首出恭诗,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妙在有着十足的野趣,哼唱一番,便叫人忍俊不禁。歌词如下:
雪压竹枝驮,
乌鸦变白鹅。
风吹屁股冷,
留待明日屙。
不雅不雅,确实不雅。比起张打油那首著名的《咏雪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诗句还要俗气许多。
可是,长沙的这首写“出恭”的民谣,却有着南方村野独有的野趣:雪、竹枝、乌鸦、茅厕,以及冬天的风,再加上打油腔的诙谐话语,谁也不敢否定它令人“哈哈哈”大笑三声的横生妙趣。
在长沙,我六七岁开始,就听住在鱼塘街三宫殿的街邻在烤火时向我们说起这首民谣,后来在我九岁时,我六岁的表弟又和我说起这个民谣。但三十年岁月过尽,我能记得的只有“风吹屁股冷,留待明日屙”两句话。
在我搜集民谣的过程中,无意中翻阅1925年《大湖南日报》的“报余”,无意中发现,当年的报章中亦登载了这首民谣,不禁为之粲然,感叹它流传的久远。所谓“报余”者,即旧时的报纸副刊。■文/任大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