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庆民

　　在形容文化、文人不受尊重时，常会用到一个成语：斯文扫地。但“斯文”与“扫地”，最初并没有什么关联。

　　“斯文”最早出现在《论语·子罕》中，说的是孔子从卫国到陈国时，路过一个叫“匡”的地方。鲁国有一个叫阳虎的人经常来侵犯“匡”，因此“匡人”很憎恨他。巧合的是，孔子和阳虎长得很像，所以“匡人”到处捉拿孔子。五天后，孔子找到颜回，对他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颜回说：“夫子还没死，我敢死吗？”于是，孔子感慨道：“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斯”是“此”的通假字，“斯文”即这种文化。后来，“斯文”逐渐用来指代文化人和有修养的人。

　　“扫地”出自《孔子家语·致思》：“于是夫子再拜受之。使弟子扫地，将以享祭。”这其实和今天说的打扫地面是同一个意思。随着时间的推移，“扫地”被引申为全部、除尽的意思。

　　那么，“斯文”是如何“扫地”的呢？这要从唐朝祝钦明的“八风舞”说起。《新唐书·祝钦明传》记载：在唐中宗时期，皇帝召集群臣宴饮，国子监祭酒祝钦明说自己会跳“八风舞”，于是皇帝让他表演助兴。由于祝钦明身体肥胖，跳舞时丑态百出。吏部侍郎卢藏用看着直摇头，感叹说：“是举五经扫地矣。”卢藏用的意思是说，祝钦明此举，把平时那种温文尔雅的风貌抛弃无遗，不仅丢人现眼，还把文化人应该保持的风度丢光了。

　　真正把“斯文扫地”连起来使用的是清朝的文康。他在《儿女英雄传》中写道：“那位少爷话也收了；接过卷子来；倒给人家斯文扫地的请了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