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地支走过一个轮回,又到了鼠年。中国文化中,“鼠”的地位相当低下,这种“人人喊打”的小动物作为十二生肖之首,既有生物性元素,也有人文性元素。
生肖中的鼠,是灵性的代表,生命力旺盛的体现,给人们带来平安、吉祥和福祉。
鼠的典故
唐代文学家柳宗元有篇寓言,写一个子年出生的人,“鼠,子神也,因爱鼠”。另有一则与柳宗元寓言中人物相类的例子,见《清稗类抄》:“盐城有何姓才是其家主人自以为本命肖鼠也,乃不畜猫,见鼠,辄禁人捕。久之,鼠大蕃息,日跳梁出入,不畏人。”
历史上曾有过老鼠嫁女节。一般在正月二十五晚上,当晚家家户户都不点灯,全家人坐在堂屋炕头,一声不响,摸黑吃着用面做的老鼠爪爪等食品,不出声音是为了给老鼠嫁女提供方便,以免得罪老鼠,给来年带来隐患。
台湾居民认为初三为小年,传说初三晚上是老鼠结婚日,民间剪纸中的“老鼠娶亲”就是这种信仰的反映,所以深夜不点灯,在地上撒米、盐,人要早晨上床,不影响老鼠的喜事。
旧时上海一带有避老鼠落空的习俗。老鼠外出觅食,失足落地,称为老鼠落空,据说见者多为不吉利,非病即灭,必须禳解。其方法是沿街乞讨白米,谓百家米,回家用以煮饭,食后便可化解。
湖北江汉平原一带将老鼠嫁女日称作鼠添箱。那一天,家家要把插上花的面饼放在暗处,禁止舂米、磨面,大人小孩不准喧哗,如果惊动了老鼠,来年就会来捣乱。
在青海的一些地区有蒸瞎老鼠的风俗,每年农历正月十四日,家家用面捏成十二只老鼠,不捏眼睛,然后用蒸笼蒸熟,待元宵节时摆上供桌,并点上灯烧香,乞求老鼠只食草根,勿伤庄稼,以保本年丰收。
农历正月第一个子日,朝鲜族在这一天要进行熏鼠火民俗活动。农家的孩子们在田埂上撒下稻草并点燃,以达到烧除杂草并驱赶田鼠的目的。这一项民俗活动,有利于灭鼠、灭虫,草木灰还可以肥田。另外,子日属鼠,在这一天燃一把熏鼠火,象征驱除邪恶、红红火火,使人们得到了心理上满足。
生肖鼠的来历
传说有一天玉皇大帝要排十二生肖,定下了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猫。玉皇大帝让他们第二天来排名次。
那时猫和老鼠是好朋友,猫对老鼠说:“明天你要早点喊醒我,我是十二生肖之一,我明天要上天排名次。”老鼠满口答应了。
第二天,老鼠很早就醒了,他没有喊醒猫,而是自己上天了。十二生肖向玉皇大帝报到,惟有猫没有来,而老鼠到了。老鼠对玉皇大帝说:“我认为不应该选猫,他一点也不尊重您。您瞧,他现在还在睡觉呢,根本不把您要排十二生肖的事放在眼里。”
玉皇大帝一看,猫果真在睡觉。他勃然大怒,一气之下,他决定永远不允许猫再上天,并让老鼠顶替猫的位置。从此猫见老鼠就寻仇。
在排次序时,玉皇大帝按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鼠的顺序排了十二生肖,问动物们有没有意见,老鼠又说话了:“我一定要排在第一位!”
老鼠一跃蹿到牛背上,猪也跟着起哄,于是老鼠排第一,猪排最后。虎和龙不服,被封为山中之王和海中之王,却排在鼠和牛的后面。兔子又不服,和龙赛跑,结果排在了龙的前面。狗又不平,一气之下咬了兔子,为此被罚在了倒数第二。蛇、马、羊、猴、鸡也经过一番较量,一一排定了位置,最后形成了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的顺序。
贾平凹笔下的鼠
买了十三楼的一个单元房作书房,以为街道的灰尘不得上来,蚊子不得上来,却没想到上来了老鼠。
老鼠和我仅打过一次照面,至后再没有见过,而我不愿意它留在书房。要把老鼠捉住或撵走,到处堆满了书籍报刊和收集来的古董玩物,清理起来十分困难,这就无法捉住和撵走它。也买了鼠药放在墙角,它根本不吃,又买了好几块粘鼠板摆在各处,它仍不靠近,反倒是我有一次不经意踩上了一脚,鞋子半天拔不下来。既然无法撵走它,那就养吧。
养老鼠其实不费劲,给它提供食物就是。第一次我在晚上离开书房时将一块馒头放在一块干净的秦砖上,第二天早上再来时,那馒头就不见了。但当天晚上没有了馒头,把剩下的面条放在那儿,而早上再来时,面条竟然完好无缺。
有一次把剩下一支火腿肠晚上放给它吃,那么长的一根火腿肠,它竟吃的一点渣屑都不剩。原来它可以吃肉的,不要带骨头的那种。
我给老鼠发过两次火。一次我发现书房里汉唐石碑的拓片有三四张被咬破了,我勃然大怒,骂道:老鼠,你听着,你竟敢咬我拓片?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咬书咬纸,我全部清理房间也要把你打死!从此,再没有发现它咬碎过什么。另一次,我在擦拭客房中堂的案桌,案桌上供奉着唐时的一尊铜佛和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石像,竟然有了老鼠的屎粒和尿渍,我再一次火冒三丈,大声警告:你去死吧,老鼠,去死吧,明天我抱一只猫来!但当我去市场买猫的时候,主意又变了,何必要它的性命呢,返回来给佛上了香,又供了水果和鲜花,我听见在什么地方响了一下,我猜想那肯定是老鼠在暗处耍我。我并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你记着!
朋友们知道我在书房里养着老鼠,都取笑我,作贱我。我想,世上有那么多的老鼠,为什么偏就是这一只老鼠进了我的书房?它是冲着书籍来的,冲着古董玩物来的?那它真是只有文化的老鼠了。
有关鼠鼠的记载
1、冰鼠
《神异记》中记载,北方百丈冰下住着一种鼠,素食动物,很大,可以做成肉脯,当储备粮。毛发近两米长,可以做成垫在身下的褥子保暖。它的皮蒙鼓面上,鼓声可传千里,尾巴很漂亮,能够招来老鼠。
2、火鼠
《海内十洲记》中记载,南海有火林山,里面住着火兽,像老鼠一般大,毛长三四寸,又红又白。用它的兽毛织布,叫火浣布,用灰汁洗衣服,衣服就变白了。
3、鹓雏吓鼠
惠子成为梁国宰相,有人说,庄子想取代他。庄子嘲笑他说:“鹓雏从南海飞到北海,不是梧桐树不住,不是竹果不吃。看见猫头鹰抓着老鼠,抬头大叫‘嚇’!现在你就是想拿你的梁国吓唬我吗?”
4、社鼠城狐
《韩非子》在十三卷的一章中讲了一段狗猛酒酸的故事(详见文集中狗的词汇篇),说明身边人对君主的影响。又举了一个例子,齐桓公问管仲:“什么是治理一个国家最担忧的事?”管仲回答:“是社鼠。您看见过祭庙么?木制的,老鼠在里面打洞。用烟熏怕熏到木头,水灌怕塌了,这就是除不掉社鼠的原因。现在您周边的奸佞之人,杀了他会让您不安,不杀让国家秩序混乱,这就是国家的社鼠。”
5、乘车入鼠穴
卫玠小时候问“梦”是什么,回答说是“想”。卫玠说:“不过是身体和灵魂分开,怎么是想?”回答说:“想是原因。没梦见过乘车进入鼠穴,吃铁屑,是不会想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