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丽

    暑期已至，各种夏令营、研学团纷纷登场。这些年来，不少夏令营已经变味，但对于准新生和家长来说，面对新学校要求参加的收费夏令营，就算觉得有点不对劲，也缺乏拒绝的勇气。据澎湃新闻报道，近日有网民反映江苏盐城亭湖高级中学强行要求高一新生交钱去外地参加夏令营，每名学生交费1780元，亭湖中学回应称，参加的其实是整个夏令营“营学活动”，“军训、研学”只是整个夏令营活动中的一些项目，“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去与不去，不存在强制一说”。

    （7月6日 澎湃新闻）

    不用社会经验太丰富，人们也知道，在真正的“自由选择”和赤裸裸的“强制”之间，是大片的属于“被自愿”的灰色地带。理论上，学生和家长确实有选择的自由，没有老师来强迫交钱。但是，也没有老师来保证如果你不去、不交钱，未来一定不会受到区别对待。对于大半孩子和家长来说，从一开始就因为这不大不小的费用，在老师、学校那里给自己贴上“不合群”“不配合”的标签吗？相信在大多数人的权衡中，这个风险还真不值得冒。于是乎，大家就纷纷自愿了。校方吃定了这种心态，承担夏令营或者研学活动的第三方运营机构也对这种潜规则很清楚。校方和第三方运营机构对办夏令营如此积极，是真的为了素质教育，还是把夏令营当成“唐僧肉”，各方应该心知肚明。

    不过，总还是有不合作的少数派，否则就不会有人去反映问题了。早在2014年，上海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矛盾的焦点不是收钱而是补课。嘉定区一中学针对高一高二年级推出夏令营，还明确了不收费、不上新课的条件，也给了学生自由选择权。最终因为部分学生坚持反对这种换个马甲上课的方式，校方最终取消了这个计划。

    多年以来，学生或者家长“被自愿”交钱、投票或者参加一些活动的新闻屡见不鲜。曾经有人尖锐地指出：虽然校方打着“自愿”的幌子，看似给了家长和学生选择的自由，但是在现有的环境中，这样的自愿根本没有意义。说得严重一点，这是处于强势地位的一方，对处在弱势地位一方的一种隐性敲诈。

    此外，即使是一些真真切切自愿的夏令营，到底是去学还是去玩，这里面也有很大水分。

    夏令营的怪现状，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祛除这种顽疾，光靠一些勇于说不的学生和家长是远远不够的。对于林林总总的问题，各级教育管理部门每年都会三令五申，明目张胆的违规已经不太多见，但如何处理这种“被自愿”的情况，如何厘清灰色地带，还需要监管有针对地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