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 娅
“超级中学”诞生于高考选才的现实环境中,根植于“分数决定升学”的人才评价体系里。它的身后,是地方政府对教育政绩的非理性追求,也是学校对“升学率”的过分执著,更是无数家长、学生改变命运的殷殷期待。
对为数众多出生于普通的县城、小镇青年而言,你考或不考,高考都在那里。如果能够挤进“超级中学”,愿意接受“炼狱”一般的磨砺,离成功就近了一步。我们不难发现,衡水中学出现在河北、毛垣厂中学成长在安徽六安的一个小镇,超级中学的规模在中西部欠发达地区远大于中东部地区,因为生长于斯的孩子们没有更好的选择。“超级中学”就如一家家低产能、高消耗的旧式工厂,GDP离不开它们,但它们的发展又与“生态文明”的期待背道而驰。它们鼓吹成功学,实行奴化管理,一切朝高考看齐,高“升学率”的背后是饱受诟病的办学模式。
工业要想发展,淘汰落后产能是必然,而教育要想迎来光明的未来,“超级中学”必须刮骨疗伤,承受转型的阵痛。
未来的路怎么走?“超级中学”应该把高考“光荣榜”当作起点,而不是终点,在此基础上对“育人”进行更深入的思考。于知识教育之外,补充进人格教育、生活教育、生命教育;同时,改变军事化的学校管理模式,多一些人文关怀,多给学生一些自由成长的空间。
而我们的教育主管部门,要以更长远的眼光来关切教育,在加大教育投入、增加教育经费的前提下实现城乡之间、学校之间的均衡。说到底,教育公平的促进,教育理念的更新,远比一时一地一所学校的升学率来得更有用。
笔者相信,能够将应试教育做到“极致”的“超级中学”也定能在改革中实现华丽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