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谢甫琴科
太太收到她少女时代一位女友的回信。“这下糟了!”太太说,“我去信时,只不过随口说说让她来玩,没想到她还真要来。”
“好哇!”我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可是,我们家连套沙发都没有。”
“有哇,”我提醒太太,“我们坐的这张不就是吗?”
“可是,我去信时告诉过她,我们用的是真皮沙发。”
“真皮沙发?我们用的明明是人造革沙发。”
“怎么办呢?”她有些急。
“那就换一张吧,”我说,“咱们的存折里不是还有一些钱吗?”
“有是有,可是要买油画和雕塑艺术品,恐怕就不够了。我还在信中说,我把咱们家弄得像个艺术收藏室。我想让她产生一种印象:她少女时代的竞争伙伴——就是我,正过着一种高尚的生活。”
“这种高尚的生活,”我问,“大概得花多少钱?”
“我看咱们就买复制品吧。至于钱,就向小姨子借好了,她不是最近两个月才涨了工资吗?”我建议。
“另外,”太太说,“我记得我好像还提到过一张挂毯。”“什么是挂毯?”“那是一种产自新疆的羊毛毯。”
“叫我上哪儿弄这么一件东西去?”
“你们工会主席张姐家里就有。”
两天后,真皮沙发从家具商场搬回来了,油画挂在了墙上,雕塑品也摆在了显眼的位置。至于挂毯,工会主席张姐也答应借了。“现在,”我对太太说,“你可以安心地迎接你少女时代的竞争伙伴了吧?”
“安心?我怎么会安心呢?”太太忧虑重重地看着我,“我在信中告诉她,我的丈夫高大而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