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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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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浪漫的慢生活
张福龙

闲着的时候,喜欢听那首《最浪漫的事》。每次听来,总会受到触动,生发一些感慨。歌词里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花前月下,更没有鲜嫩欲滴的玫瑰花,实在谈不上“最浪漫”。歌词所描述的,不过是一种很真实的生活状态。但歌词里这种质朴的表达,让人心头涌起一阵阵感伤。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相爱的男女,谁不希望相偕到白头啊。可又有多少有情人,能够恩爱到老呢?或许当初是那样地一见倾心,那样地刻骨相思,那样地如胶似漆难以分离,可后来呢?情感再浓烈,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平淡日子里趋于平淡。

或许当初是那样地郎才女貌,那样地条件相当,那样地般配,可那又怎么样呢?时光在流逝,一切都在变。花容月貌的她经不起岁月的侵蚀,才华横溢的他也有江郎才尽的那一天。曾经富有的,可能经历生命里的低谷;曾经贫穷的,可能忽然间机遇来临飞黄腾达;曾经宽容的,可能变得斤斤计较;曾经非常健康的,可能病魔缠身。当双方那曾经很相当很般配的条件发生变化时,爱情,也会变吗?一位朋友跟我说,爱一个人,很容易;爱几年,也容易;但要爱一辈子,很难。

前些日子,网站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帖子。网友在帖子中说:不久前,他生病住了院。和他同住一个病房的,是一位患重病的农村妇女。妇女的丈夫经常站在病房门口,拿着手机粗声大气地说话。电话显然是打给家乡孩子的,内容是喂好家里的鸡,喂好家里的猪,好好学习之类。每天都要打几次,絮叨来絮叨去,还是那些内容,病房里听得清清楚楚。网友就觉得有些烦,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一天晚上,那位妇女睡着了,网友问她丈夫,你怎么每天都打几次同样的电话啊?那个看上去很瘦弱的男人,满面愁容,苦笑着说:打什么电话啊,为了给妻子治病,家里的鸡和猪早卖了,还借了很多债,手机早就欠费停机了。每天强作笑颜打电话,还不是为了让她听,让她宽心。

网友说,听他说完,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

网友的帖子,引来了许多跟帖。有人说,自己很感动,也哭了。那位丈夫对妻子的爱,真是太深厚了。也有人说,这只是一种亲情,不是爱,与爱无关——我们的父母那一代,许多人结婚时,双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更谈不上一见钟情。他们结婚后,也没有多少情感交流。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对方生病的情况下,都能够很自然地无微不至地关心对方。

难道,这种情感只是一种亲情,而那种因为“来电”就走到一起,又因为一点小摩擦就分手的情感才叫爱情?

在我看来,真爱,与是否“一见钟情”无关,与是否“条件相当”也无关。爱,只与时间有关,能在时光的打磨里熠熠生辉的,便是爱了。现代人提倡“慢生活”的理念,有意放慢生活的节奏。爱,其实就是一种慢生活,是一种经历漫长岁月,缓慢而持久的关系,需要两个勇担当、肯付出的人共同创造。 张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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