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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3月0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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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山湖的燕语呢喃

  毛泽东主席亲笔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南来的燕子》手稿。

  团山湖村远景图。 乌山街道供图

  编者按

  雷锋,一个普通的士兵,却是许多人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我们背诵过雷锋的名言,阅读过他的日记,听过他的故事,唱过《学习雷锋好榜样》,我们也曾无数次地走出校门,争当“小雷锋”……雷锋,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镌刻在人们记忆的深处,温暖而发光。

  雷锋的名字,也是春天的名字,是奉献的名字。他是一座丰碑,是我们新中国精神地平线上的坐标。

  信仰如金,让他永远青春。他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是雷锋毕生的追求。

  今年是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为雷锋同志题词60周年。本期湘韵,精选了一组与雷锋相关的稿件,寄望我们把雷锋精神代代传承下去,让雷锋精神在新时代绽放更加璀璨的光芒。

  骆志平 

  南方的枝条上已站满毛茸茸小嫩芽,北方稍有消融的冬意还缩在檐口的冰凌上,那种花溪寒气上紫衣的露春之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仿佛正踩着春天的节拍,从冰河泛滥深处赶过来,一起寻找三月的礼赞。

  而三月,似乎听惯了温情话语,总喜欢在《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旋律中,撩开春天的面纱,将街头流动的红旗、灿烂的笑脸,抒写成生命的美好。

  雷锋这个名字,60年前的3月5日,才站上春风杨柳枝。1963年,毛主席大笔一挥,“向雷锋同志学习”七个潇洒遒劲的大字,便春花般开在了人们心坎上,并一路追随春风的脚步,从三月的堤岸,跑向四季的原野。

  如今,3月5日早已成为一个温暖印记,刻进了岁月深处,从1963年至今,春风随意就荡走了一个甲子,所有从三月走过的时光,或多或少捎带着一份三月的叮咛,岁月没有淡忘那张灿烂的笑脸,相反,在眼花缭乱的繁华中,让我们滋生出了更多依恋和呼唤。

  22年前,我在湖南雷锋纪念馆工作,从雷锋的日记中,品过不少岁月的纯情,心中自然多了几分阳光和温暖。2022年8月15日是雷锋因公殉职60周年的日子,怀着一份记惦,我写了《那张笑脸》和《永恒的记忆》两篇散文。今天,我从雷锋留下的文字中,翻开那首《南来的燕子》,顺势走进三月的田野,内心的滚烫,就像找到了一把裁剪春天的剪子。

  团山湖从南来的燕子中,结识春风细雨,南来的燕子在春风细雨中,把北方捎来的憧憬,裁剪成团山湖内心的向往。

  团山湖离县城很近,也是我经常路过驻足的地方,对团山湖的美,就如人与人之间一样,由于太过熟悉,往往视而不见,几十年过去了,团山湖居然没有在我的文字中留下半点岁月的印痕。

  还好,今天雷锋用《南来的燕子》吸引了我走向三月的脚步,我带着这份三月的向往,用纯情叩开了团山湖烟雨迷离的心扉。

  你看!团山湖在燕语呢喃中走进了春风细雨,田岸上的杨柳牵着清澈沟渠水,和欢快的布谷鸟一起,忙忙碌碌编织着这里的田园诗话。那些流入团山湖心底的甜蜜,沿着围湖挡河的堤岸,把成长的往事,诉说成了一幅桃红戏柳图。

  很难想象,1957年以前,这里只是南洞庭末梢的一片沼泽之地,止步于蜿蜒舒展的乌山山足,夕阳栖息之时,水鸟收拢渔歌唱晚的霞辉,在惊鸿一瞥中,连同团山湖的心语撒向洞庭余波中,那时的团山湖,还没有走上稻花飘香的堤岸,去寻找采莲湖上画船儿。

  1957年冬天,沩水治理工程启动,人头攒动,红旗如海,一条近30公里的沩水大堤,在高昂的革命歌声中,不到三个月就拼出了一幅团山湖农场的雏形。从此,团山湖脱离了洞庭的怀抱,开始了独立门户的新生活,和堤岸上的人们一样,团山湖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迁居而来的老百姓,在互帮互助中,修起了竹篱笆屋,围起了菜园子,邻村的老黄牛也在主人的牵引下,懵懵懂懂当起了小义工。

  没多久,田里的蛙、打鸣的公鸡、看家的土狗、戏水的鸭子,按照主人的分工,各自干起了小农活。几年下来,团山湖农场慢慢地就走向了希望的田野。后来,随着国家形势的变化,团山湖农场几经易名,在分分合合中更名为团山湖村,名字换了,地盘也略有调整,但依沩水形成的田园风光没有变,靠近望城老县城,居老乌山乡境内。

  团山湖从一片沼泽地,蝶变为良田万亩,凝聚了几代团山湖人的汗水。雷锋那首《南来的燕子》,是团山湖村的第一首诗歌,一直和缠绕檐口的燕子一起,裁剪团山湖的美好。今天,我再次吟哦这首《南来的燕子》,那种阳光扑面的清纯,不仅唤回了许多温情的岁月,也涤去了不少内心的浮尘。

  雷锋是团山湖农场的第一批农民,也是第一个拖拉机手。从沩水治理工程启动起,就顶着一张青春灿烂的笑脸,从别人羡慕的县委通讯员岗位,主动申请来到了团山湖农场,那年他17岁,心中的憧憬,就和春天一样多。

  在团山湖的那些日子里,他兴奋得睡不着觉,矮小的个头,日夜猫在高大的苏式履带拖拉机上,只想赶在秋天迈上堤岸前,将万亩团山湖耕耘成一幅稻浪起伏的庄稼地。

  或许《南来的燕子》衔来的只是雷锋撒播的一粒种子,在团山湖,雷锋相继创作了《七问》《我学会开拖拉机了》等14篇文学作品。每一篇都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芬芳,以至于人们捧起它,仿佛就能读懂蓝天白云的心思,感悟林泉流淌的欢快,洗涤灵魂深处的污渍,其中《七问》篇: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润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线阳光,你是否照亮了一分黑暗……已成为雷锋生命中最美的吟唱,陈列在湖南雷锋纪念馆二楼展厅的开篇序墙上,成为时代取之不竭的精神食粮。

  1958年,雷锋响应国家号召,去鞍钢当起了工人,实现了日记中的第二个梦想。从此,团山湖的千言万语都站到了堤岸上,期许的眼光总在盼望燕语归来的身影,直到那台他猫着腰才能开足马力的拖拉机回到了团山湖的怀抱,那些南来的燕子,才围在村口的屋檐下,呢喃起春风再舞的自豪。

  2011年,我在县委宣传部工作时,曾到过团山湖村的田垄上,总想携南来的燕子点燃团山湖披红挂彩的荣耀,从而让团山湖村敞开的心扉成为时代的先锋。2011年,改县撤区后的望城历届领导为此作了不少尝试,虽然迈出的步子没有预想的那么急,但团山湖村的花语,早已装扮起堤岸的春天。

  记得那时团山湖村的村支部书记叫周强,和雷锋一样,小伙子阳光帅气,心田里闪亮着不少金点子,早年外出闯荡,练就了一身闯劲,听说家乡要用雷锋撒播的种子,打造一个属于团山湖的春天,小伙子毅然回来当起了小“村官”。

  小伙子浑身都是春天的气息,从开阔的沿海城市,回到家乡的田垄,挥动的臂膀和亮开的嗓子自然更有扇动春风的力量,从拿起扫帚带领村民清洁团山湖门前小路开始,团山湖的体面和脸面便在燕语呢喃中,汇入到了家家户户的忙碌中。

  舒坦的柏油路、明亮的路灯、比肩而立的农家小院,带着花花草草的心思,跑进人们的视野。广播中那首《南来的燕子》,似乎也在广袤的田野上,化成了垄上幸福的炊烟。

  修路拆园子不要补偿,投工投劳分文不取,老百姓的庭院依自身的颜值穿上了新衣裳,所有村级项目包工不包料,一分钱掰成两分用,能节省的钱一分都不浪费,就凭一些散碎银两,团山湖居然穿起了新衣裳,干出了新模样。

  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藏在乌山码头深处的正良农庄,老旧的房子并不显排场,山湾湾水湾湾揽着桃红柳绿的小蛮腰,惹得赶来的鸟雀们叽叽喳喳,好像也学会了撩春的话语,难怪屋场外到处是小汽车,原来这里藏着一窝原生态。农庄主正良和我是老相识,中等个子,长着一副乡愁脸,黑不溜秋的,左看右看都不像吃过“转基因”。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我俩站在禾场上,没等他开口,冷不丁有只大公鸡从他身后亮开了大嗓门,惊得四周的鸭呀鹅呀狗呀都蹿出了草丛,大公鸡可能在这里已是老资历,那气势比主人还足,头顶的鸡冠抖动着一股野劲和狠劲,不知是在欢迎客人的到来,还是埋怨没人理会它,惹出了大脾气。倒是远处的老水牛憨实,扬动一下脖子,“哞哞哞”打了几声招呼,又偎进了水塘中。

  这就是团山湖村的美,踮起脚尖,就可以看到城市的模样,俯下身子,散发的都是泥土的芬芳,南来的燕子每天在这里讲述着雷锋的往事,村里的老百姓,在春风细雨中,脸上的笑容已经推开心中的热闹,怀揣的奔头,自然不再满足于翻阅几首田园诗,听听小鸟闹枝头。

  据望城区乌山街道党工委书记梁志辉介绍,现任团山湖村党总支书记程府迎和过去的周强一样,也是个想干事能干事的硬角色。这几年,捧着那首《南来的燕子》,做了不少暖心事,连自家檐口的小燕子见了,也觉得挺好奇,于是,成群结队飞向了村口停着的那台老式拖拉机,那神态有点像在给雷锋送喜报。

  忙趁东风放纸鸢,看!雷锋广场那边跑来了几个小孩子,他们牵着七彩的风筝,伴着广播中《学习雷锋好榜样》的嘹亮歌声,在蓝天白云的怀抱中,将三月的叮咛,放飞成了团山湖燕语呢喃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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