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吐绿,芳草萌芽,春水穿过平野,绕过山丘,欢快地向远方流去。
张仲景告别父母、师长,身背行囊,高高兴兴地向京都洛阳进发。他听人说汉光武帝迁都时,载竹简、帛书、纸书共2000车进入洛阳,他想:“京都一定流传有前代的珍贵药书,也一定有治病的高人。”因此,越接近洛阳,他心里也越加振奋。
到京都的第一天,仲景就看见了王公贵族的高墙深院,也看见了里巷贫民的破败小屋;他听到了豪门传出的阵阵弦歌,也听到了乞丐讨食的声声哀叫。他在心底愤愤地说:没想到,在京都也是这样的不平。
仲景找了一家小客店住下,第二天就开始在城内四处奔波。但一连几日,他都非常失望:国家藏书的“石室”、“金匮”,门庭森严,他根本进不去;走街串巷,也不见哪里有医书出售;去请教行医的人家,处处都遭到白眼。
一天,仲景闷闷不乐地来到一处叫“西园”的地方。这里,门庭若市,甚是热闹。一打听,才知道这天是“官员交易”的日子。朝廷宦官到西园坐阵,按官职大小招标,让求官的人投标竞争,出钱多的就可以中标当大官。就连太尉(管理全国军队)这样的职位也可以出高价买到。
“朝廷竟然到了公开卖官的地步,不要贤才,只要钱财,这成了什么天下!”仲景既悲哀又愤慨,再也无心瞧这“热闹”了。
回旅店途中,仲景想到一天天减轻的钱袋,不免着急起来。穿过一条小街时,他见到一户挂牌行医的人家,便试着走进门去,报了姓名籍贯后,说自己刚开始学医,想到京城长长见识,但现在生活无着,所以前来请求做一个捡药、打杂的小帮工。
这家主人叫杨励公,是位行医30多年的忠厚长者,经过一番盘问、考查,他便收留了张仲景。
张仲景为人恭谨勤勉,很快得到了主人的喜欢。张仲景捡药时的熟练、利索,更得到了老医师的赞许。一天,杨励公偶然发现仲景在他的处方上悄悄加了一味药,他捉摸片刻后,不得不承认这味药加得很有道理。从这天起,老医师开始注意起这位干活时总是默不作声的年轻后生了。又有一天,老医师有事外出,突然来了一位病人,一进门就烦躁地喊口渴、头晕、胸闷、浑身无力,说着说着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仲景此时也顾不得多想,立刻上前搀扶起病人,他发现病人手足发凉,脉搏细微紊乱,便取过银针为病人针灸。不一会儿,病人苏醒过来,杨老医师也回到家中,他检查过仲景针刺部位后,暗暗点头。
杨老医师不但没有责怪仲景多事,还让仲景为这个病人开处方。仲景不好推托,就提笔开了一个加味乌梅汤的方子呈递给老医师。老医师认真审视后,赞许地说:“这个方子又攻又补,寒热可以并用,很好!很好!”
病人取药后刚刚离开,杨老医师就急急地对张仲景说:“张机,看你决不是刚刚学医之人,你如实说来,到京城到底为了何事?也许老夫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摘自《中外著名科学家的故事 张仲景》,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95年4月出版,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