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墙上的烛光在记忆中明明灭灭,7岁的我蜷在奶奶床头,攥着她褪色的蓝布衣角,看父亲冒雨追出村口,那时,一枚白大褂的种子悄然埋进潮湿药香中。
在长沙卫生职业学院的晨光里,我捧着《护理人文》穿行于消毒水味与朗读声之间。实训室冰冷的模型人,让我一次次回忆起奶奶微弱的脉搏。19岁那年,口腔医院的白玉兰落在我胸前的工牌上,护理梦自此萌芽。
8年修复科,托盘如蝶落掌,吸唾管似游龙探唇,我与医生配合如舞。曾协助为一位战损老兵制作颌面赝复体,当他抚摸着“新面容”热泪盈眶时,我也悄然拭去泪滴,那泪中映出护理工作的光与重。
4年急诊,争分夺秒地守护患者笑容。有个孩子门牙磕落、满脸泪痕,我一边安抚家长,一边协助治疗。当牙齿成功再植、笑容归来,那一刻,所有疲惫都化作温柔。
如今,我在消毒供应中心展开种植器械,如摊开一卷卷时光。百年老器械上的刻痕提醒我:护理,不止在诊室。百万件器械零缺陷的背后,是我们团队的专业与坚守。我常说:“这134℃的灭菌峰值,就像我们滚烫的初心。”
玉兰又开,我的第十八本灭菌记录即将写满。从奶奶床前的烛光,到如今灭菌器喷涌的蒸汽,一代代护理人始终守着那句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长沙市口腔医院友谊路院
消毒供应中心 肖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