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不爱搓麻不打牌，平时就喜欢哼哼歌唱唱戏。故而我家时常有歌声传出，在楼道里回荡。

　　妻子唱起歌来，几乎分不出高音和低音，但她自我感觉挺好。洗衣、做饭她会唱，上楼下楼她也唱。一次，她一边做家务一边哼小曲儿，竟忘了炉子上还烧着开水。待想起时，壶里只剩下一丁点水。要是再晚一点，这水壶恐怕要变成“黑脸包公”了。

　　妻子的歌声多为随意吟唱，有时轻一句重一句的，甚至缺词少句不连贯，但这并未打消她的劲头。她说：“我唱歌就是来消遣的，唱错了有什么，大不了重唱！”《我的祖国》、《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旋律，她唱出不同的韵味来。

　　妻子的歌声是性格的展示。她从小就开朗活泼，喜欢唱这唱那。那个年代，主要是唱唱八个样板戏、《大海航行靠舵手》等革命歌曲。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生活也发生了变化。下班后，她就用借来的磁带不断播放喜欢的歌，跟着曲调“死记硬背”，学会了不少流行歌。直到现在，一些新歌她也是学学就会。这么多年来，我从妻子的歌声中，听出了她对生活自如的表达，对人生积极向上的表白。

　　如今，外孙女上幼儿园了，学了不少儿歌。那天，在饭桌上，孩子突然唱起了《我爱北京天安门》，尤其是那句“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引我们向前进！”唱得有声有色，临了还不忘敬个礼。听到外孙女稚嫩的童声，妻子更是来了兴致，她说今后有外孙女陪她一起唱，生活就更有活力了。是啊！这下我们家更热闹了。当她们的歌声唱响时，我一般不去发表感言，只是默默地倾听、静静地欣赏……

　　上海  郑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