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长大的孩子,乡愁似乎是一件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幸好,我血脉中的根在崇山之间,在峻岭之中。准确地说,那是我父辈、祖辈生长的地方。儿时父亲带我回老家探亲的经历,随着时光的浸润,年轮的转动,林林总总,如今全都变成了我在小伙伴面前时常炫耀的乡愁。
爷爷,和家乡的老宅,在我的记忆之中不能分开,好像他们从来就在一起。印象中爷爷总说:“这宅子是你爷爷的爷爷留下的,这就是你的祖宅。”虽然儿时的我并不稀奇这宅子,没有云窗雾阁,也不是青堂瓦舍。但每每想起那白砖平房,心里头总会惦记。这会儿,爷爷该不是早起赶着鸡儿鸭儿,来来回回踏着泥泞走着;该不会操心老宅旁的庄稼,劳作之时点上一个烟抽了起来;又或者光着大脚丫子,仔细瞅着那荷塘里的淤泥。
每到夏天,老宅旁的柚子树就显得特别高大,爷爷说,这棵柚子树是偷偷长到老宅边的,可能算是个伴儿,我听着可神乎了。傍晚,树荫外那火红的天空分外惹眼。“爷爷,你看这是什么?绿色的小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萤火虫,就在老宅的荷塘上空低飞着。我已经看不到其他了,眼里只有荷花与荷叶的影子,还有这微弱的绿光。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知了声没有了,柚树的沙沙声也没有了,没有风也没有了刺眼的阳光。只有老宅还在这,我依偎在老柚树旁,萤火虫依偎在这大片的荷塘里。
席慕蓉说,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在我看来,乡愁,就是等着孩子回家。
邵东一中高三文科631班 李函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