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被迫卖红枣,可见书店的生存现状。”11月4日上午,市民罗先生来到黄河路口的席殊书屋,他惊奇地发现,书店里搭柜台兼卖起了新疆红枣。
其实,席殊书屋已经卖了两个星期的新疆特产了。老板熊二龙说,成本太高,生意不好,这是无奈之举。罗先生对此表示理解,“连我这样的人也开始习惯用手机看书了,谁还来店里买书啊!”
席殊书屋曾被评为株洲“最佳学术书屋”,是不少市民的精神家园。它的身上有着众多民营书店的影子。
【兴起】
每年毛利两三万
2002年,熊二龙与妻子盘下株洲黄河路口一间20平方米的门面,取名“席殊书屋”,主营文学社科类书籍。
熊二龙是爱书之人,知晓读书人看中书的品质,因此他采购的书品质较高,且均为正版书籍,价格公道。时间一长,“席殊”成为了当地书友心中“高品位、高质量、高水准”的代名词,不少书友慕名而来。
“最好的时候年毛利就有两三万。”虽然不像别的买卖那样挣大钱,但熊二龙一度以为靠此可过上小康生活。
【没落】
10天有9天亏损
但几年过去,熊二龙必须重新考虑书店的未来了。
“夜晚的销售额是全天的一半,多的时候有20多个人。”熊二龙回忆,2009年,店里生意还是不错,尤其是晚上,书屋里聚满了人。
由于网络购书和电子阅读的兴起,席殊书屋的销售额逐年下滑,近3年更是以每年20%比例下降。“现在我都不愿提起那些销售数字了。”熊二龙说,以今年4月为例,10天里有9天处于亏损状态,一天亏损100多元成为常态,而该月销售最好的一天,毛利在30元左右。惨淡的经营将书屋推向了无法保本的境地。
【挽救】
流产的席殊“书吧”
“店子一开门,有些支出就开始计算了。”半个月前,熊二龙将书屋的一面书架开辟出来,卖起新疆特产,以维持书屋正常运营。
他给记者算了一笔细账,因为店面的地段较好,租金连年上涨,从最初的每月1200元涨到了现在的4500元。另外,店里请了员工需要支付每人每月2000元的工资,水电、进购货品、税务等开销也需每月数千元。“现在,已经超过了我们的负荷限度。”
“其实,我也想过很多种方法,想把书屋留下来。”熊二龙试图把书屋改为多元化经营,做成书吧模式,但他细算了一番,运营成本、人员等投入至少要10万。“投入这么多,又不能保证能收回来,风险太大,只能放弃。”
今年6月初,因门面即将到期,不打算续租的熊二龙,在店外张贴了一张“门面转让”的告示。不久前,他与一位意向商户约谈,收了转租定金。这意味着,租期一到,席殊书屋将从株洲的书友眼中消失。
熊二龙说,他也不愿意关掉书屋,但没有办法。
【调查】
民营书店普遍遭遇困难
席殊书屋并不是孤例。位于该市天元区的博雅书屋,如今店内四分之三的面积已改卖甜品。荷塘区的五彩文书社已将书店的一角开辟出来,售卖玩具和文具,以维持书屋的正常运营。
记者在株洲书城走访,发现大部分书店遭到文具店、乐器店的蚕食。“已经很少有书店赚钱了。”一位曾在书城经营书店的老板告诉记者,他认识的大部分书店老板都已转行。
■三湘华声全媒体记者李永亮
市民声音
一座城市应该有书店的空间
市民李先生是席殊书屋的忠实读者,他告诉记者,早些年,自己常去书屋买书,但最近几年很少甚至不去书屋了。原因是网上购书价格优惠很多,现在一般在网上购书。
“听说书屋不开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认为,书店不仅仅是一个商业形态,还兼备思想灵魂的寄存陶冶。人在实体书店与书相遇的那份美好感觉,在网络上是无法体会到的。一座城市应该有书店存在的空间。仅靠读者的自觉不可能挽回书店的颓势,政府部门应该有相应扶持政策,书店也可寻找新的经营模式。
“国外有些城市,政府对书店的经营会有特殊的政策照顾,如免税等。”市民谭先生希望政府能为城市多留几个“灵魂的休憩地”。
株洲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吴安浩说,他们已关注到席殊书屋等民营书店的运营现状,将报请政府扶持,尽可能让书店在城市中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