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道路向前延伸……过去的10多年里,中国经历着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城镇化过程。湖南的城市都“长”大了,城镇增多了,农民变成居民,他们的思想观念以及生活生产方式也都已发生改变。
“上班在工厂,下班在社区,休闲在广场,看病有医保……既享有农民待遇,又过着市民生活。”因为有了新型的发展模式,城镇化所有发展的成果,正在越来越多地惠及百姓生活。
■记者 刘永涛
资源要素更为集约,生产力被激活
在湖南“四化两型”战略中,新型城镇化是重要的内容,而新型城镇化,首先必须是资源集约型的城镇化。
将目光投向株洲炎陵县的浣溪镇。曾经,它和中国许多乡镇一样,基础设施滞后、房屋低矮破旧、街道凌乱……辐射力弱、资源闲置、浪费现象普遍。但在近几年间,该镇通过对镇区周边土地科学规划,合理开发,大批商品房、商铺得以兴建,吸引了大量村民就地工作生活。
“以前我们村民自建房屋,土地、建材浪费严重,环境容易遭到污染,现在不少村民集中住在安置小区,感觉离城市越来越近了。”浣溪镇居民李忠说。如今,该镇镇区新建商品房2万余平方米,城镇化水平达26.5%,越来越多的农民成为了镇里的居民。
正是因为浣溪镇这样的城镇扩容和资源聚集,农村土地得到集约化利用,居民生活居住的空间扩大,村民的生产力得以激活。
“新型城镇化必须推动要素有效聚集,挖掘城镇用地潜力,促进人口有序转化。”省政府经济信息研究中心副主任唐宇文表示。
事实上,浣溪镇只是湖南“四化两型”建设中的一个普通的“点”。但透过这个“点”,我们看到的恰是城镇化产生的巨大力量——将越来越多的农民从传统农耕生产方式解放出来,让资源更为集约,住进新社区,上班进厂区,实现城镇市民的转型。
基础设施日趋完善,环境友好宜居
形容长沙的发展格局,民间曾有一个说法,叫“南帝北丐,东邪西读”。10多年前,长沙市四方坪一带,就在“北丐”之列,“北丐”,实质就是欠发达、城镇化率低、环境欠佳的另一种表达。但现在走进开福区四方坪街道可以看到,高层楼群鳞次栉比,道路宽阔,商铺汇聚,社区生活广场设施齐全。
今年62岁的李兴国,说起社区和旧村的差别,滔滔不绝。以前一家人挤在瓦房里,一出门全是泥糊糊的土路,车子进不去也出不来。
因为城镇功能日趋完善,承载能力逐步提高,公共基础设施大步跨越,居民生活的环境变得更加友好宜居。
“现在出门就是水泥路,社区卫生有人打扫;做饭也省事多了,天然气特别方便;日常感冒头疼,旁边就有社区诊所……”李兴国说起新社区的好处,幸福溢于言表,他说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城里人,“不仅生活方便了,儿子还可以在附近工厂打工,孙女上学也不用往城里送。”
这就是一个街道社区的变化。但显然,这也是作为长株潭融城核心的长沙,在城镇化加速推进过程中,让百姓生活更美好的一个小例证。
公共服务均等化,农民过上城市生活
傍晚,家住株洲炎陵浣溪镇的张玉和走出家门,来到热闹的社区文化广场,与纳凉的居民有说有笑,心情大好。
因为城镇化的推进,她的生活完全改变了。已经快60岁的张玉和告诉记者,她现在居住的小区,以前是个村子,当时连块文化活动场地都没有,入住新社区后,孙子读书方便了,自己每天都有时间去广场上散步休闲,“现在还享受到了医保,日子很好过了。”长沙市四方坪街道的吴阿敏,正积极地参与社区文艺队的筹备工作。她对记者说:“以前整天就是忙着做饭、看孩子,现在生活安稳了,便加入了社区跳舞队,还要成立鼓队。”
就在数年前,张玉和、李兴国、吴阿敏都只是普通的农民,但今天他们完成了向市民的转变。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发生“革命”的同时,他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更为丰富多彩。这就是“人口的城镇化”。
在这背后,正是因为我国的公共服务体系不断迈向均等化:13亿城乡居民参保,全面医保体系初步形成,新农合制度从无到有、从有到好;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实现全覆盖,城乡社会救助体系基本建立;全面实行城乡免费义务教育,教育公平迈出重大步伐……一张张社会保障网更加坚实细密,让百姓生活更安稳。
观察
“人口城镇化”
迫在眉睫
中国的城镇化,不仅是扩大城镇版图,更重要的是“人口城镇化”。今年8月14日,在湖南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工作会议上,省委书记周强指出,湖南省城镇化正处于一个加快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要推动城镇化发展模式由速度型向速度、质量与效益并重型转变,由规模扩张向规模扩张与品质提升并重转变。
但在中国,因为户籍制度等人为因素,已经转入非农行业就业的劳动者,在城市环境中生活上十年也不能成为“城里人”,只能被称为“农民工”。其实,真正制约农民工消费的不是户口本身,而是它背后所代表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
要推动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进一步发展,从农村转移更多劳动者,增加劳动力供应,就需要城镇公共服务的改革,特别是为农村可转移的较年长人口,包括有子女的中年妇女提供就业条件。他们需要就地解决子女上学、照顾老人等诸多现实问题。他们的城镇化,更可能的方式就是所谓“离土不离乡”,需要城镇化的公共服务向部分农村地区伸展,这也正是许多发达国家城镇化曾走过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