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对罗斯福的了解主要基于两点,一是他对美国走出“经济大衰退”的贡献,二是他对结束二次世界大战的重要作用。《向前看·在路上》一书主要收集了罗斯福从总统竞选,到任职总统施政期间的诸多文章和精彩演讲。
1880年至1920年被称为美国的“进步时代”。不过,罗斯福上任时不是美国经济蓬勃发展的上升期,反倒是“盛极而衰”时,正螺旋坠入长达10年的经济大衰退危谷。临危上任的罗斯福一开始便表现出“强人”本色:压缩公共开支,减轻纳税人负担;出台金融法案,严格银行、证券秩序管理;制订最低工资标准,提高劳动者收入;加大公共财政投资,削弱既得利益集团的支配力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开创了“炉边谈话”模式,拓宽了与普通公众的沟通渠道。
本书中,罗斯福毫不掩饰自己对既得利益集团的反感乃至深恶痛绝,甚至借黑尔勋爵的“穿越更深河流的渡船说”,为公共投资替代市场垄断的必要性摇旗呐喊;坚持认为放任市场并不能真正实现公益性的服务,市场贪婪的先天性缺陷,只会驱使商人们更加利欲熏心,徒增公众负担。
不过,在反对者看来,公共投资恰恰是罗斯福叛逆市场的“铁证”。在2009年1月华夏出版社出版的《罗斯福新政的谎言》中,作者历史学家伯顿·W.·小福尔索姆,不仅就罗斯福的个人性格特征进行分析,还广泛分析了当时的经济状况,目的只有一个,即说明罗斯福并没有使美国经济真正摆脱世纪大萧条,其久为公众称道的最低工资制度和高福利政策,并没有造福于社会经济,反倒成为市场经济的绊脚石。
而且,小福尔索姆祭出了更为凌利的“杀手锏”,不厌其烦地罗列了罗斯福主政时期,政府投资项目中的种种舞弊现象和投资问题,如罗斯福随意任用亲信为政府投资项目的审批和管理人员,审批联邦政府投资偏向于那些总统竞选的"票仓"重地,一些项目存在资金使用不畅和质量问题,政府投资项目缺乏科学性导致严重浪费现象……
基于对罗斯福新政的认识,许多人常常会将罗斯福归结为凯恩斯主义的忠实信徒。有趣的是,身为经济大师的凯恩斯,在这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大衰退”中,并未表现出大师的冷静智慧。1929年美国股市崩盘,他的股票并未摆脱损失惨重的普遍命运。
凯恩斯的“失手”或许表明,即便是再富智慧的经济大师,在深不可测的市场中也存在阴沟翻船的可能。从这层意义上讲,罗斯福在力挽“经济大衰退”狂澜之时,亦不可能尽善尽美。
捧读这本书,不仅可以透过罗斯福的“自白”,打捞历史,认清是非,还可以从中汲取市场管理的营养,洋为中用。事实上,那时的美国与今天的中国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城乡差距日益扩大,少数行业把持着国家的经济命脉,资本市场缺乏透明和公平的秩序……罗斯福不可能预料到近百年后的中国的发展情况,但我们完全可以从罗斯福努力的得失中,寻觅到许多可贵经验或宝贵教训,在前进的道路上少走甚至不走弯路。■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