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疾控中心人事科有一名叫王烨的科员,2011年7月从山西省中医学院本科毕业,10月份到省疾控中心上班,却从5年前入读大学时,就每月领取由财政全额拨付的基础薪、生活补贴及住房公积金等,学费亦由省疾控中心承担。7日,山西省纪委新闻发言人表示,对群众反映静乐县委书记之女“吃空饷”一事,山西省纪委已牵头组成调查组进行调查(详见本报1月8日13版)。
在现实的语境下,许多事情须倒过来看。比如静乐县委书记杨存虎之女王烨,5年前去读大学,同时参加了工作。书照读,工资照拿,还有学费可以报销,说明人家具备这个条件与形成此条件的土壤……如果她不这样做,那才奇怪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如今不少官员,尤其是结成利益同盟的官员的人生信条。“我爸是李刚”之所以被人们“怀念”至今,不是没有缘由的。
民众痛恨腐败,是因为腐败造成了特权与不公。特权与不公横行于世,社会便无规则可言。没有规则、只有特权的社会,是可怕的。据记者调查,有人称王烨2006年是通过对口升学,从中专考入山西中医学院本科对口班的。但所说的中专没有王烨这个人的档案。而知情人则透露,王烨当年是扩招补录入学的,“所谓补录,直白点说,就是有些人分数稍微不是很够,通过关系、通过钱,也能上这个学”。看似简单的女生,竟有着如此复杂的权力背景,令人匪夷所思。
低调而貌似无辜的王烨,与前些日子炫富的副县长千金尤异希比起来,显然稳重、成熟得多。喜欢“右手挎一个橘红色爱马仕包,左手提一个LV大旅行包”的尤异希小姐,后来“据说”是山寨版,在网上炫耀一下自己的奢侈品,作为小女生的一种本能,委实无可厚非。至于来自她父母的钱,不管是什么途径来的,于她而言,是一种“善意”的取得。而王烨张扬的内敛与辉煌的经历中,让人感觉到的是阵阵的恐惧:王烨“入职”山西省疾控中心时,其父杨存虎任职忻州市代县县长,省疾控中心不在他的权属范围内。王烨其兄不过是省人事厅的一般工作人员,以其资历充其量不过是科、处级。要“搞定”省疾控中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们确实做到了。
王烨顺利“入职”、“入学”的背后,有两种可能:1、权钱交易;2、权权交易。有没有第三种可能呢?有,那就是权色交易。不过本案中的爆料人并未强调王烨是否美貌,且其家庭背景及总共12万余元的“灰色”收入,尚不足以支持其“出卖色相”,故权色交易的可能性很小。山西省纪委牵头的调查正在进行中,目前无法确定是什么交易,但不管是哪一种行为,都是对法律的亵渎,对政府形象的践踏。
其实大家知道,调查组是否能揭示给公众一个合法合理的真相,仍然取决于王烨之父或者其所在利益集团“能耐”的大小。但民众依然期盼,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谐的社会,一定是公平的社会。■吴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