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骆母在我家里,见我进来,便向我打招呼,我红着脸叫了声阿姨。这是我们婚后,她第三次来,前两次我们无缘相见,这次终于碰上了,感觉不免有些别扭。她看出我的别扭,便对落雪和我说,我得回家给你爸做饭了,说完起身走了。
骆母走后,落雪显得不高兴地问我:“你刚才叫我妈啥?你该改口了。我并不想强求你什么,就像我每次回家,我也没有要求你,我是怕……所以我一直在做工作争取……”
“你争取什么?”我激动起来,“如果是那样,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你怎么这么不近情理!你真的可以斩断和我家的一切联系?”我丝毫没理会落雪的情绪:“我早就说过,永不再登你家的门。”落雪有点被激怒:“可你现在还住着我外婆的房子!”“你要这么想,那我可以搬出去。”说完我就赌气地去收拾东西。落雪呜呜地哭了,我刚刚变硬的心房开始柔软,过去想安慰她,她狠狠地拨开我的手:“别碰我!不知好歹。”说完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不用你管。”我抢上去抓住她的手:“不许你走。”她冷笑了一声,“难道我出门的自由都被剥夺了?”这是我不易见到的藐视眼神。我心一沉说道:“好,你走吧。”
夫妻争吵,赌气出门是常有的事,可对落雪并不多见。赌气出门,自然是不愿再面对我,我心底涌起一股悲凉。很晚她才回来。我的温柔已在等待中消失殆尽,我的种种猜测也都被自己一一否定。她先向我歉意地笑了笑:“吃过饭了吗?”我没笑:“没有。你呢?”她的笑意还在脸上,“我吃过了,一出门就碰到几个同事出去喝酒,把我叫上,喝完酒又被他们拉去打牌,所以……对不起噢。”我任她握住我的手,大度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饿。”“我去给你热饭。”她听出我的怨意转身去了厨房……
这天,在单位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回家路上,我开始想象回到家里的情景。我是个失败的英雄,需要落雪柔情的抚慰。我将再次扮演孩子的角色,头枕在落雪的怀中,听她为我鸣冤不平。推门进来,屋里没人。难道她出去了?我显得有些失望,无意间瞥到了写字台上的一张字条,我的心陡然抽紧。
“对不起,老公,我出去了,因我答应了人家不能不去。我为你准备了现成的饭,你热下即可。”落款是落雪与今天的日期。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匆匆离去。我想象可能是杨步升的车等在外面时,落雪写的。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