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觉到了我的难堪,换了件衣服就带我出来。骆母追出来对落雪说“早点回来”的时候,我甚至想冲动地对她说,我把落雪带走了,永远不回来了。其实真正的转机出现在骆父脑血栓住院后。我提着水果、点心去看他,我几乎是一得到消息便去了,可他对我仍然不理不睬。因为他喜欢的小杨早已又是车又是钱甚至高干病房的忙前忙后。
骆父出院的时候,又是步升开着本田车将他接回了家,还送了一个新出来的按摩坐垫。骆父笑着接受了这份孝心,根本没推辞的意思。这已表明了他纳杨为婿的决心,于是才有了我最难堪的经历。那天我和落雪在她的房间里调情,骆父将她喊出去。我本不想偷听人家的谈话,但骆父显然就是希望我听到,他的声音格外雄浑有力。
“我住院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小杨忙前忙后的,把我当成了他的爹。而我打心眼喜欢这孩子,你妈也一样,我们俩商量过了,你呢,也老大不小,该谈婚论嫁了……”落雪打断了她父亲的话:“爸,前段时间,我要和浩然订婚,您还说我们小呢,要等等嘛。”
“不用等了。你跟小杨捎话过去,说我想见见他的父母。”“爸!您说什么呢?我和步升只是好朋友,您说的什么婚事,那是不可能的!”“可能不可能,爸心里有数。小杨的心思爸没看错,你对小杨不也挺中意吗?”“爸,我爱孙浩然,今生今世不会改变的!”
“爱,爱,那是嘴上说的?组建一个家庭就一个爱字那么简单?那有好多事呢,首先得有房子吧,然后……”落雪打断了她父亲的话,可能怕后边的话伤害我,其实他父亲说得没错,仅仅有爱确实太脆弱了。“爸,我可以没有钱没有房子,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爱!”她父亲强硬道:“你必须照我的话去做,跟小孙断绝关系。”他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落雪显得很激动:“让我离开浩然,除非我死!”这下骆父狂怒了,“你死去吧!滚!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骆父说这话是跳起来的,椅子往后移了一点,所以,当他坐下时,便一下子跌了个屁股蹲。这时候我已从落雪的房间走出来,落雪上前欲扶她的父亲,被骆父狠狠地一把推开。“爸,您这是何必呢?”落雪哭着说道,并要去扶他坐下。
骆父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缘故,怒不可遏地推开落雪的手,并重重地扇了落雪一记耳光,把对我的气也泄出来了:“滚!你们给我滚!”落雪受了这一掌反而不哭了,嘴巴抽动着想说什么终于又没说,拉上我就走。(3)